70、星际ABO（23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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视频在军舰上播放。</p>

贺云琛等人随着沈轶的视角往前。他们偶有担心：兰助理没和沈先生一起进入虫巢吗？两人分开, 也不知道接下来怎么样……紧接着，就看到沈轶打开“手电”，照亮四方。</p>

虫子。</p>

四面八方、头上脚下，竟然已经围满了虫子！</p>

贺云琛听到了身边人抽气的声音。就连他自己, 在这一刻, 也毛骨悚然。</p>

不过很快, 沈先生从空间钮中取出几个机器人。这些机器人攻击能力强悍，迅速为他开出一条路。</p>

视频开始快进。再停下的时候，Alpha们已经看到虫星中的那个高山般的影子。</p>

他们听到沈轶与影子的对话, 听到——</p>

尤尔：“赫拉……啊。”</p>

前半句是惯常的感叹, 后半句则是记起自己在说什么, 卡住了。</p>

“赫拉？”三维视频里，沈轶的声音落在所有人耳边。他好像思索了片刻，问：“那个和人类一起离开银河系的人工智能？”</p>

虫母之母，或说赫拉回答：“嘶嘶……是的。”</p>

沈轶却似不信，狐疑道：“你为什么是这个样子？”一顿，“根据第一联邦的史料记载，你在‘火种计划’结束、人类找到新的定居星域时就陷入沉眠。”</p>

雅典娜在黑匣子里待了六千年, 终于被克莱尔上将放出来。至于赫拉, 在第三联邦民众的心里，这个曾经为人类做出卓越贡献的人工智能的沉睡, 则依然未至尽头。</p>

赫拉：“我被……窃走……”</p>

赫拉告诉沈轶，当初她的确进入休眠期。可是, 在第一联邦走到尽头、第一帝国开始建立的时候，两边的战争之中，她的核心芯片遗失在战火里。</p>

这是她醒来之后，从各样蛛丝马迹之中拼凑出来的答案。往后, 赫拉又经历了一段时间的颠沛流离。她审视着战争双方，最终痛苦地发现，第一联邦已经腐朽没落，不再适合成为人类的领导。</p>

不过，这不意味着赫拉站在第一帝国那边——事实上，她当时所在的战舰与虫子发生了一场遭遇战。人类竭尽全力，可还是不敌虫族。最后，胜利的虫子带着战舰的残骸，回到母巢，赫拉作为飞船上力量最浓郁的控制核心，被送进虫母的肚子。</p>

她沉睡、苏醒，不断地向人类星域发送讯号。千年过去，终于得到来自第二帝国的回应。</p>

原来第二帝国在一处战争遗迹里发现了赫拉的芯片。两方取得联系，在赫拉的指引下，第二帝国的军人找到了这片万虫之巢。可后面的发展，却大大出乎赫拉意料。</p>

他们并没有将这里摧毁！相反，第二帝国的皇帝饶有兴趣地询问赫拉，既然她现在与虫母融为一体，那么，有没有可能，她可以直接对虫子们发号施令？</p>

赫拉当然拒绝。可是，她的核心芯片还在帝国皇室手里。</p>

因为出生早、辈分高，赫拉的存在形式和当代的人工智能不太一样。她并不是一个完全的网络生命，而是要依靠芯片这个“根基”存活。更有甚者，在帝国科学院对芯片动了手脚后，赫拉完全沦为他们驯化国民的工具。</p>

赫拉无法违背皇帝的命令，但她依然在努力求助——她成功了，一位执政官与她取得联系。第二帝国覆灭，第三联邦建立。可是，人类依然是人类，真相被继续封锁，赫拉只不过是换了一个“主人”。</p>

“事情就是这样。”视频结束了，转入实时通话。</p>

沈轶回到了飞船上，兰渡在他身边。</p>

沈轶：“议会还没有发现赫拉的变故。她给了我一个坐标，说这是她的芯片所在。”说着，通讯屏上出现一串由字母、数字组成的编码。贺云琛等人一眼看出，这个地方是几个议会家族共同拥有的私人旅游星。</p>

贺云琛神色一肃，沈轶继续道：“等你们拿到芯片，议会就再也不能通过控制她，来让虫子一次次攻击联邦。我和兰渡会暂时留在这里，想办法把赫拉从虫躯中剥离。祝你们一切顺利。”</p>

贺云琛视线深深。</p>

“我知道了。”片刻后，贺云琛说，“也祝你们一切顺利。”</p>

沈轶微微笑了一下。屏幕暗下，通话结束。</p>

贺云琛身侧，陷入短暂寂静。</p>

贺云琛忽而开口：“尤尔，回放刚才的通话记录。”</p>

沈轶和兰渡的面孔再次出现在众人眼前，沈轶说：“事情就是这样。”</p>

贺云琛：“放大窗口。”</p>

画面放大，窗外，能看到徘徊的虫影。只是这些虫子默认了月神号的存在，并不攻击。</p>

贺云琛：“缩回原本屏幕尺寸——放大我们这边的对话窗口。”</p>

这是两个不同的命令。尤尔照做，贺云琛等人方才的反应出现在屏幕上。</p>

贺云琛的冷峻严肃，尤尔的惊诧迷茫，宗简的愤怒无奈……一切的一切，全部显露无遗。</p>

除了一点。</p>

这里面，没有雅典娜。</p>

不知道沈轶是如何做到，但是，刚刚通讯时，沈轶把雅典娜从镜头里抹去了。</p>

所有人的目光转到女性AI身上。宗简蓦地站起，挡在雅典娜身前，“贺上将，我不管那个姓沈的之前做过什么，但他不能污蔑我们的同伴！”</p>

雅典娜打断他：“我想，沈先生不是这个意思。”</p>

宗简微微一怔。</p>

同一时间，千万光年之外，沈轶带着兰渡，又回到虫巢之中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