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8、星际ABO（21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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兰渡：“虫族是典型的金字塔型社会。不过，原先的普遍观点是，这个金字塔存在两层。”</p>

虫母站在顶端，其他虫子则在底层。</p>

沈轶：“但是？”</p>

兰渡：“但是，也许还有第三层？”</p>

沈轶沉思。兰渡：“这里距离联邦星域很远。八百年时间，如果有‘人’在这里，两边来往，不可能不留下任何痕迹。”</p>

沈轶：“如果是一直留在这里的人——也不对。”</p>

哪怕在第三联邦建立之初，有一部分人自愿赶到这里、接替第二帝国的“守灵人”职位，八百年过去，他们的子孙后代又怎么甘心？</p>

那么问题又绕回最初的地方。议会通过某种手段，控制着虫母之母。</p>

两人讲话间，月神号还在往前，离那队工虫越来越近。不过，在双方交汇前，工虫们停了下来。</p>

抱着卵的银翼虫们在宇宙中分散开，像是灰尘撒入大海。它们各自去到几个虫巢前，将虫卵安置其中。做完这些后，工虫们顺着来路离开。</p>

它们始终没有发现月神号，也没发现和它们打招呼的欢乐女神。</p>

沈轶略感欣慰：至少现在，隐匿阵还有用。</p>

大乘器修：“你怎么看？”</p>

兰渡眼里透出沈轶熟悉的无机质，回答：“这些虫巢是被刻意制造出来的。”</p>

沈轶微微笑了下，“我也这么觉得。”</p>

按照人虫战争史的记载，虫母与虫巢是相伴相生的存在。“每一个虫巢里，都会有一个虫母”是事实没错，但也并不全面。从欢乐女神传递给沈轶的信息来看，真正的答案，应该是：每隔一定距离，虫族之间，会有几率孵化出一个虫母。</p>

虫母级别不同，需要的间隔距离也不相同。虫卵的数量也是重要影响因素，百万级的虫卵中必将诞生S级虫母，十万虫卵则是A级。往下就全凭运气，也有可能根本不孵出。</p>

就拿欢乐女神来说。前任女王死去，新的女王便在铺天盖地、不见尽头的虫卵中诞生。</p>

这才是虫族在天然状态下的繁衍方式。</p>

至于沈轶这一路所见，完全是只有“人”才会斤斤计较、精心策划的“效益最大化”——一定的间隔，每个间隔里只摆一枚卵。</p>

沈轶看过前半段，已经能想到后半段：等到这些虫卵有孵化的迹象，就会经历一波挑选。工虫们再度出现，把没变成虫母的卵收回，放进其他已有女王的巢穴。</p>

新一波资料传回联邦星域，尤尔已经喊不出“赫拉”了。所有知情人都毛骨悚然，忍不住思考：人类要付出多大的代价，才能消灭这些虫巢里的虫子？万幸它们还没有苏醒，可是，这恰恰说明，这样的“战争准备”，已经进行了百年、千年。</p>

如果不是沈轶找到了虫族的频率，发现虫母们也在接受远方的讯号，人类还要付出多少无用的血泪？</p>

沈轶留在资料里的最后一句话是：“接下来，我就要进入‘虫母之母’的巢穴了。”</p>

这句话背后的画面，是一片黑沉的、毫无亮色的宇宙。</p>

只有看得久了，才会发现，这片“宇宙”并非是渺远的空间，而是庞大的、有上千个一级居住星合拢那么大的虫巢。</p>

……</p>

……</p>

欢乐女神在前带路。虽然它从来没有从任何一只工虫、兵虫那里得到回应，可是下次与其他虫子见面，它依然会高高兴兴地打招呼：“嘶嘶！”你好！我回家啦！</p>

沈轶也不管它。它的举动，算是对他的掩护。其他虫子没回应是最好，有了回应，则说明隐匿符失效——对的，既然进入虫巢，为他遮掩气息的就从阵法变成符纸。</p>

兰渡的身体又被收起来了，这会儿意识覆在沈轶肩膀上坐着的小机器人上。</p>

辟谷的优势在这里体现出来。进入虫巢之后，沈轶完全不需要停留。反倒是欢乐女王，隔段时间，就要“嘶嘶”地向沈轶讨食：“嘶嘶——”主人主人！饿了饿了！</p>

沈轶丢了两颗辟谷丹给它，欢乐女神：“咔嚓咔嚓！”好吃好吃！</p>

沈轶盯着幼虫的腹部。原本絮状的力量凝聚体开始进一步压缩，俨然真的要成丹。</p>

欢乐女神依然没发现自己身上的不同。</p>

它带领沈轶，一直往虫巢深处去。在它前进的方向，沈轶的神识勾出一个巍峨如山的影子。</p>

虫母之母。</p>

他脑海里冒出这个念头的瞬间，听到了轻微的摩挲声。</p>

欢乐女神扭过沈轶：“嘶嘶？”咦？姐妹？</p>

沈轶面色瞬时沉下，身侧暴起一阵灵光。</p>

他身侧，不知不觉之间，竟然已经围满了虫族！</p>

它们挥动着触足。距离太近，沈轶可以看到护甲虫身上的每一丝细节：在灵光之下发亮的甲壳，触足上的尖刺，锋锐的口器。</p>

他当机立断，将欢乐女神收进灵兽袋里，又将小机器人塞进储物袋。</p>

兰渡重新出现在沈轶识海。沈轶捏动法诀，瞬间消失在原地。</p>

作者有话要说：　　*其实想了蛮久“一个顶点，一堆底层”的社会模式应该怎么总结，说金字塔好像也有点奇怪，但没找到更合适的说法TT</p>

（敲敲脑袋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