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6、星际ABO（19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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劳伦斯、纳什他们几个接到好几道目光, 都在隐晦地询问：上将和尤尔之间发生什么了吗？</p>

劳伦斯等人一样困惑，对同僚回以茫然的眼神。</p>

门口，尤尔：“哎哟哎哟！啊, 沈先生！”</p>

沈轶和兰渡来了。</p>

贺云琛收回手，深呼吸。</p>

双方互相道了早安。沈轶的目光短暂地落在尤尔身上，尤尔从中分辨出一点疑问。</p>

他站直身体，露出一个微笑，尖尖的虎牙若隐若现, “沈先生、兰先生。我们在边缘星停留太久，补给即将消耗殆尽。所以, 这段时间，菜单里加了不少可食用的虫肉。里面也有一些味道不错，比如第三个窗口的酢浆虫沙拉。”</p>

言下之意：看到了吧, 我真的不是那种只会说“今天要下雨, 出门记得带伞”的家居机器人！</p>

沈轶眼睛眨动一下, 礼貌地说：“谢谢。”</p>

两人没在食堂入口停留太久，很快进入。尤尔满意地看到，他们是往第三个窗口去。</p>

他的视线从沈轶身上挪开，落到兰渡身上。</p>

兰助理走路的速度仿佛比平时慢了一点，姿势也有点奇怪。沈轶明显有所察觉，时不时会侧头看他，低声和他讲话。哦，这会儿, 手还揽在兰助理腰上。</p>

尤尔脑补：贺上将的手揽在自己腰上——完了，好像非但不觉得旖旎，还觉得奇怪。</p>

他悄悄按掉自己数据流里多出来的乱码。同时，贺云琛开口：“尤尔, 感情不是一样随便的东西。如果你以这样的态度，和我、和任何一个人‘恋爱’，等到以后，你对这一切的感悟更深……”</p>

他停顿片刻。</p>

尤尔跟着安静，与贺云琛对视。</p>

头发还是卷卷的，不过怎么看，都比先前服帖不少。</p>

贺云琛还在斟酌，尤尔主动问：“上将，你认为我会后悔吗？”</p>

贺云琛回答：“我希望你会。”</p>

尤尔原本觉得，自己好像已经明白了什么。可是，贺云琛这句话，带给他更多困惑，“为什么是‘希望’？”</p>

贺云琛还要讲话，门口又有人来。</p>

他避开人来人往的通道，往旁边看一眼。人工智能还在思索，这种与“感情”有关的问题，把尤尔的整个CPU都占满，依然运算不出答案。</p>

贺云琛叹一口气，决定先去吃饭。</p>

一直到他打好早餐，就一处桌前坐下，尤尔才又出现在他身边。</p>

人工智能问身侧的Alpha：“我以后我会明白的，对不对？”</p>

贺云琛一哂，“如果你真的想要成为‘人’的话，对。”</p>

尤尔粲然一笑，“那就好了。咦，上将，你也选了酢浆虫沙拉！”</p>

贺云琛：“你推荐的。”</p>

尤尔眨巴两下眼睛，夸张地捂住心口：“哇，这就是‘心动’吗！”</p>

贺云琛：“……别闹。”</p>

尤尔顿时收敛表情，端正坐好。</p>

有人被他刚刚的小动静吸引，朝这张桌子看来。</p>

尤尔察觉到，一律回以笑容。</p>

与众多或美颜、或俊朗的人工智能相比，尤尔的拟态只能被夸一句“灵秀可爱”。但是，这是他自己选择的样貌。</p>

之前，他觉得这是理所当然。可现在，再想到这点，尤尔忽然有了不一样的感觉。</p>

他划掉自己的从前的想法，想：也许，我也不是真的需要和一个人谈恋爱。</p>

只要按照现在的方向走下去，身边有战友、有伙伴，有从一开始就把他当做“朋友”看待的贺云琛，那时光漫长，他总会踏过“人工智能”与人类之间的最后一道界限。</p>

半小时后，贺云琛、沈轶等人来到会议室。</p>

这原本是做战时布置的地方，共有十数个席位，另加各种投影设备。</p>

偌大的桌子，此刻坐了三个人，还有两个AI的拟态出席。</p>

雅典娜的面容终于出现了，与贺云琛所想一样，她正是当初跟在克莱尔上将身边的那个女性AI。一头棕色的、末端卷起的长发，和很多女性Alpha一样坚毅隽逸的面孔，不笑时显得严肃，微笑起来，就多了慈和温柔。</p>

荆棘军团目前的主事人同样以投影方式出现在会议桌边。他是一个男性Beta，曾经是克莱尔上将的副官，十数年前因伤退役，故而没有随整个军团一同葬身虫腹。</p>

“宗简，”男性Beta自我介绍，“贺上将，之前一直听克莱尔说起你。”</p>

贺云琛看着宗简面上那道长长的伤疤。以现代的医疗技术，这种程度的伤痕完全可以祛除，宗简却选择将它留下。</p>

这里面大概还有其他自己不知道的故事。</p>

两方见面，按说总要先相互自我介绍。不过，在贺云琛想来，荆棘军团应该已经足够了解自己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