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2、星际ABO（15）

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/畅读/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，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。

尤尔百思不得其解。他努力地回想着自己、贺云琛与那对Beta夫夫相遇以来的一幕幕, 然后意识到——</p>

“……！！！”</p>

如果不是“不相上下”，而是“远高于他”呢？</p>

贺云琛面前，人工智能的拟态晕晕乎乎, 抬起自己的手臂，左看看，又看看。</p>

他开始觉得自己浑身都是漏洞，一不小心就要被修改主程序了！</p>

上将让他“盯着”沈轶和兰渡，这段时间, 他到底盯了个什么啊。</p>

一个尤尔还在贺云琛面前发呆，另一个尤尔蹲在墙角, 画起圈圈。</p>

不、不对！</p>

从普洛斯回来的时候，沈轶下军舰时对贺云琛说的那句话，曾经让尤尔很不高兴。那个时候, 他认为这是“沈轶不赞同人工智能享有平等人权”的表现。但仔细想想, 那句话的背后含义, 好像更倾向于“人工智能不可能有自己的想法”。</p>

如果沈轶身边真的有一个能力远远高于自己的人工智能，他不可能会这么想。</p>

时间前推数千年，早在“火种计划”开始之前，人类已经开始给AI添加学习模块。据说，“火种计划”舰队里，就有一个名叫“赫拉”的人工智能，作为决策席上的重要成员。</p>

沈轶的表现，只能说明, 他接触的都是一些比较低级的人工智能。他们不会自主学习，只能按照一定的指令行事。不可能像是尤尔一样，有自己的情绪，还有喜欢的音乐、电影, 乃至明星。</p>

可这么一来，他从文档中捕捉到的痕迹，又要怎么算呢？难道那句话其实是一种伪装？</p>

尤尔：“……”啊，想不明白。</p>

贺云琛把文档中精简整理过的内容看完时，就发现，自己身边充满了尤尔。</p>

除了之前两个，还有搬了个小白板写满公式的，头顶一个忽明忽暗的电灯泡的，躺在空中咸鱼的，两个尤尔凑在一起互相扯对方脸的……</p>

这会儿是难得的休整时期，他们刚刚打退了一个S级虫巢。可只是打退，而不是杀死其中虫母。</p>

短暂的平和下，带着更加深远的危机。</p>

贺云琛删除了文档。</p>

尤尔注意到这点，所有投影消失，只留下贺云琛面前那个。</p>

棕红色头发的少年凑到贺云琛面前，绿色的眼睛里倒映着他的影子。</p>

他问贺云琛：“上将，你不相信这个结论吗？”</p>

这句话说出来的瞬间，尤尔有一种芒刺在背的感觉。</p>

这是“我”想要问的问题吗？“我”真的可以继续陪伴上将走下去吗？无论沈轶身边有无高级人工智能，至少荆棘军团有啊！他们会不会控制我，再借由我控制整个军团？贺上将……会不会因我而出事？</p>

强烈的情绪，在尤尔的数据流中带起剧烈波动。这个瞬间，他切断了自己对所有设备的监控，只把自己的主控程序，团吧团吧，塞进投影设备里。</p>

然后，尤尔听到贺云琛说：“很不可思议的想法。”</p>

翡翠一样的绿眼睛眨动一下。</p>

贺云琛：“如果是十年前，我会觉得这是无稽之谈。不过现在……”</p>

他沉默了。</p>

自己身在联邦星域的最外一圈，身后有几百亿鲜活的生命。</p>

贺云琛低声说：“我非常理解，为什么联邦可以得到长达863年的‘和平’。”</p>

他话音落下的一瞬，忽有所感。</p>

好像有什么沉重的东西从自己身上消失了。如果沈轶和兰渡在这里，他们会知道，这是贺云琛忠于联邦、与景暄在联邦统治下安稳度过后半生的“命运”。</p>

不过哪怕不在，沈轶也感受到了流入自己身体的力量。</p>

前线的战火再度燃起，S级虫母欢乐女神又一次出现。</p>

欢乐女神的虫巢，像是一个漂浮在太空中的巨型堡垒，它的大小可以比得上一个小型星球！联邦舰队在虫巢面前，显得那么渺小、不堪一击。</p>

它甚至无法在某一个星球上降落。不过，这也让欢乐女神的子嗣们永远处于饥饿状态。</p>

它们简单的、空洞的大脑中只有一个念头。</p>

饿——！</p>

前面就是食物。</p>

潮水一般的虫子，在瞬间淹没了斥候舰。上面并没有驾驶员，不过斥候舰本身，对虫族而言也是一顿大餐。</p>

这稍稍阻挡了部分虫子的步伐，但它们迅速地再度往前。</p>

“轰——！！！”</p>

太空之中，火光燃起！</p>

有虫子坠落，紧接着就被后面涌来的同族吞噬。看似脆弱的舰队在太空之中铺开一张巨网，守护着自己面前的一片星空。而贺云琛，就是这片巨网的大脑。</p>

这不再是地面战争，没有任何一架机甲启动。面对S级虫巢时，任何个人主义，都会带来惨烈的伤亡。只有像是现在这样，把所有战舰汇聚成一股力量，才能与虫巢对抗！</p>

如果有临近星球的人在夜晚时抬头，就会看到某一块天空，在时不时地闪烁“星光”。</p>

但还是会有虫子靠近。</p>

“吱呀吱呀”的声音不断响起，这就是“放弃”的时候。</p>

军舰上的士兵们对着驾驶舱，最后敬起军礼，然后有序地去往逃生舱室。一个个逃生舱从军舰上弹出，将他们带到旁边的其他战舰上。然后，军舰在最后一道命令的控制下，向前冲去，短暂地带走虫族，给其他战舰补上缺漏的空当。</p>

“海伦号，左3，上5。”</p>

“开明号，右2，下4！”</p>

原本紧密的“网眼”变得稀疏。最初的时候，几乎不会出现伤亡。可随着存留的战舰数量减少，终于，有虫子挥舞着触足，冲破防线。</p>

所有临近军舰上都响起警报，炮筒调转方向，激光柱朝巨虫冲去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