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5、都市（10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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许昭看起来比卫溪还惊讶：“你不知道？”</p>

卫溪的手指蜷缩起来, 茫然地看他。</p>

许昭想了想，“你当时是不是已经出去了？”停顿，“我其实也不太清楚具体情况。不过当时考完, 学校里就有风声。后面贴了光荣榜, 上面也没他的名字。”</p>

再往后，许昭也出国了。</p>

卫溪的眉头紧紧皱着, 喃喃说：“怎么可能？”</p>

许昭用同情地目光看他，问：“他在靳氏科技做什么？”</p>

卫溪深呼吸, “我也不知道。礼拜一晚上, 我去兰亭吃饭，当时是看到陆景和靳容哥哥在一起。”</p>

许昭：“然后呢？”</p>

卫溪说：“他们当时已经吃完了，往外走，我就追了上去。他们看起来……我不知道，他们走路的时候中间隔着距离的, 好像不是很熟。但陆景和靳容哥哥讲话, 我又觉得他们就是很熟了。”</p>

许昭问：“你们就见了一面？”</p>

卫溪说：“不是。我还单独和陆景说了会儿话。”</p>

他回忆着那天的情况, 不等许昭问, 继续讲了下去。</p>

“我给他说，当初是我家里发了分手短信, 他说他知道。他还说，”卫溪停一停，说出后面几个字, 对他来说是很大的考验，“还说, 对我已经没感觉了。”</p>

卫溪脸上透出显而易见的难过。</p>

许昭听着，眼神暗了暗，语气还是温柔的, 问：“你们就没聊聊近状？”</p>

“没有，”卫溪摇头，“不过，对了，他好像和靳容哥哥有个协议？”</p>

“协议？”许昭嘴角咧了咧，“不会吧。他一个高中文凭，能和靳容有什么交易？不会是……”</p>

他露出惊讶模样，止住话音。</p>

卫溪追问：“不会是什么？你说啊！”</p>

许昭压低嗓音，“陆景长得还不错吧？我听说，靳容身边一直没有人，男的女的都没有。他都多大了，要么是有问题，要么就是虽然有人，但没在明面上露过。”</p>

卫溪听懂了许昭话音里的暗示，“怎么可能！”</p>

许昭：“我也就随便一说。否则的话，你觉得是什么情况？陆景家里的情况，你也知道。他凭什么和靳容一起吃饭啊。”</p>

卫溪皱眉，“那为什么是‘协议’？没必要吧？”</p>

许昭意味深长：“你还真一点都不关注国内的情况。前几年，靳容出了一次车祸，之后一直都坐轮椅。身体不好的时候，心理也容易出问题。”</p>

卫溪抽一口冷气，从半信半疑，到七分信，三分疑。</p>

他干巴巴说：“这不合法吧？”</p>

许昭笑了声，说：“有的是办法合法啊。比如，签成生活助理，平常工资开着，但里面有额外的条款。哎，我和你说这些做什么，把你带坏了。”</p>

卫溪沉默，思绪翻江倒海。</p>

怎么会……</p>

许昭看着他，眼睛眯了眯，又说：“不说了，来看菜吧。”</p>

卫溪闷闷地“嗯”了声，可一顿饭下来，还是如坐针毡。</p>

他这边浑身难受，另一边，陆景家里，则是宾主尽欢。</p>

陆家父母担心的尴尬状况完全没有发生。小靳总来的时候很客气，还带了一盒点心，两个甜瓜。</p>

陆妈妈招呼着切了瓜，端到茶几上。陆爸爸原本还有拘束，可小靳总笑眯眯地端着盘子给他递甜瓜牙，陆爸爸吃了一口，惊喜，“好甜。”</p>

靳容说：“说是什么新品种。叔叔喜欢吃的话，我改天让陆景多拿两个回来。”</p>

陆爸爸就笑。厨房里，锅子咕噜噜地冒着汽，陆妈妈紧张地用围裙擦擦手，还给儿子说，让陆景赶紧去外面一起说说话。可一句话没讲完，外面陆爸爸的声音就传了过来，“真的啊？”</p>

听不清楚具体内容，但明显能感觉到，陆爸爸越来越放松。</p>

靳容惊讶，“陆景没和叔叔你们说？”</p>

陆爸爸说：“没有。那你现在……”</p>

“没有好，”靳容说，“医生说了，坏死的神经没办法长回来。按照现在的医疗水平，我的腿不可能好。”</p>

陆爸爸叹口气，生出一点病友之间的惺惺相惜。他现在算是明白，为什么儿子一再说，自己不用担心。</p>

紧接着，他又记起另一个重要问题。</p>

陆爸爸的心跳有点快，说：“但我看你之前，是走进来的？”</p>

靳容坦然，说：“叔叔，咱们靳氏本身就有做一些智能器械的研究。我现在用的，是一种可穿戴助力机器人。不过还在研发阶段，我戴着的时候，也是给研发部提供一些数据。”</p>

“哦。”陆爸爸明白了。但凡有这种病人的家庭，不可能不关注市面上的助力设施。陆爸爸也了解一些，不过现有的产品大多粗大、笨重。小靳总用的这个不一样，竟然做到了在西装裤下“隐形”。</p>

陆爸爸的心稍微热了热，问：“有没有说，什么时候能上市？”</p>

靳容遗憾地说：“可能得等几年。具体的，我也不太了解。不过听研发部那边的人说，还有很多难关没有攻克。”</p>

陆爸爸已经很高兴，说：“有希望就好啊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