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1章 开始崩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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益宏律师事务所。</p>

律所的名气不算大，但先前抛出的条件还挺不错。</p>

既然大江大河不容她，去小一些的地方待着，也未尝不可。</p>

想到这里，她改变了原定的道路，直接驱车前往。</p>

“哎哟，姜律师啊，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，快快快，请坐请坐，小方，去楼下买杯现磨咖啡来，还是……您想喝点果汁？我让他们去买！”</p>

益宏的负责人姓李，四十岁出头，可惜这一行也是讲天分的，年纪并不能代表成功。</p>

而他就属于混了十几年，越混越差的类型。</p>

只有不断地四处收纳人才，才能勉强保住律所的运营。</p>

“不用麻烦了，温水就可以。”</p>

姜海吟没有因为对方的殷勤而傲慢，依旧是淡淡地笑着，一如既往地温和。</p>

两人寒暄了一阵，她切入正题：“不知道之前，在律协交流会上，李律说的那些，还作数吗？”</p>

“啊，当然——”</p>

“越过绵绵的高山，越过无尽的沧海……”</p>

手机响了起来，中年人不好意思地捂住话筒：“呃，那个……”</p>

“您请便。”</p>

“哎，好好，请稍坐一下。”李律一边往角落走，一边招手示意小助理赶紧来招待。</p>

架不住热情地姜海吟只得剥了个橘子，然后捧起茶杯抿了两口温水。</p>

看样子，这家应该是稳了。</p>

她面上不动如山，心里面开始盘算起等下要说的话。</p>

五分傲气，三分客气，以及两分诚恳。</p>

至于分成方面……</p>

“姜律师，咳，抱歉，让你久等了。”</p>

姜海吟回过神，抬头迎向对方。</p>

只一眼，她就明白，事情发生了变化，八成是又黄了。</p>

“是谁在背后使绊子，不允许你聘我进律所？”</p>

李律没想到她这么敏锐，并且如此单刀直入地说话，一点弯都不转，一时间没能做好心理准备，露出了慌张地表情。</p>

他飞快地想要掩饰：“哪有什么人啊，是最近所里资金紧缺，当初给你开出的那些条件，恐怕……”</p>

“那我能够接受普通条件，你要不要？”姜海吟扬起下巴，打断道。</p>

“呃……”</p>

“也不要？那我愿意白干呢？不收取提成，帮你们律所白干一年，怎么样？”她步步紧逼，抛出诱人的饵。</p>

李律猛抓头发，看上去为难极了，可纠结了半天，还是没有松口。</p>

或者说，是不敢松口。</p>

“我明白了。”姜海吟站起身。</p>

“哎，姜律师，其实我……”</p>

她顿住脚步，回头问道：“我能知道，对方的理由是什么吗？”</p>

“就……没有理由。”</p>

“嗯。”</p>

她点点头，继续往前走，被中年人不忍心地再度唤住：“姜律师，要不您……好好想想，最近，是不是得罪了律界的哪位大佬？要是真说错话了，做错什么事情了，最好上门去认个错，虽然咱们当律师的，是需要一身正气，但有时候正气……毕竟不能当饭吃嘛。”</p>

离开益宏后，姜海吟忽然间没了目标。</p>

她连车也不想开了，就这么走走停停，走到双腿几乎挪不动的时候，一抬眼，看到了熟悉的招牌。</p>

言鑫律师事务所。</p>

“您好，请问您找哪位律师？有没有预——”</p>

看清来人后，前台小妹的笑容微微僵在脸上，她连忙用手肘推了推同伴。</p>

姜海吟没在意对方奇怪地表现，只淡淡道：“我找邹言。”</p>

“邹主任不在呢。”</p>

“没关系，我去办公室等他。”</p>

“哎，不好意思！”两位前台赶紧冲过来拦住她，“见邹主任的话，是需要预约的，要不你先登记下……”</p>

姜海吟看着那四条胳膊，不禁讥讽一笑：“为什么装作不认识我？在你们眼里，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？”</p>

“呃，姜、姜小姐，请你不要为难我们。”</p>

“就是，你还是死心吧，邹律的未婚妻都……”</p>

同伴连忙一扯，并投去一个阻止的眼神。</p>

姜海吟望着她们挤眉弄眼，心越来越沉。</p>

刹那间，冲进去的想法更加强烈。</p>

她想看一看，昔日的同事们，对于自己的出现是什么表情。</p>

想听一听，在她不知道的地方，邹言对待白芊，究竟是个什么态度。</p>

“让开，如果不想我在门口闹起来的话，就立刻让开，放我进去。”</p>

姜海吟没有歇斯底里地囔，但这副冷静的样子，反而令前台越发恐慌。</p>

“你再这样，我叫人了啊！”</p>

她本就憋了满肚子的火气，眼下耐性告罄，不再理会这两人，直接绕过她们去推大门。</p>

而前台也挺敬业，居然扑了过来，抱住她的腰。</p>

她下意识一挥手——</p>

手腕被紧紧攥住了。</p>

“你在干什么？”</p>

姜海吟转头望去，熟悉的眉眼，覆着冰霜，仿佛她是个十恶不赦的罪人。</p>

或许，她应该自信点，把仿佛去掉。</p>

邹言没去办公室，而是拖着她，回了家。</p>

一进门，被按压在沙发上，抬高下颌。</p>

男人紧盯着她的眼睛，冷声道：“谁让你去律所找我的？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在这里待着吗！”</p>

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