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俗话说，风雨总在风雨后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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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谣翘课的事躲不过初一。当晚，司桂珍刚从饭店里出来，就接到了班主任的告状电话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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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司老师啊，我是东辉。”两人都是四中的教师，平时常打照面，沈东辉说话也开门见山，“我看司谣今天一下午没来上课，这是生病了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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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——怎么会？！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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旁边男人正搀扶着两位老人出饭店门，司桂珍只能暂时强掩下惊诧，带出笑容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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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好谢谢沈老师，我知道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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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通电话结束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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齐文徐将打包的餐盒拎在手里，体贴问：“出什么事了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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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桂珍摇头笑笑：“没事，你带爸妈先回去吧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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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头第一时间打司谣的电话，接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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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桂珍的火急火燎往家赶，直到在卧室里看到全须全尾的女儿，才长舒一口气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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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谣早就回四中拿回了书包，还不忘抄下黑板上的作业布置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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此刻正趴在桌前埋头补作业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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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谣谣，你下午去哪了？”知道人没事后，司桂珍那股焦急劲下去，火气有些漫上来，“我听沈老师说你一下午没去上课，怎么回事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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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谣乖乖仰起脸，没给自已找理由：“因，因为我不，不想上课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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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为什么不想上课？是老师批评你了？”司桂珍想起以往的事，脸色一变，“还是你在班里和同学闹矛盾了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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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谣摇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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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有人欺负你吗？”司桂珍在旁边坐下，满心顾虑，“到底发生什么事了？跟妈妈说说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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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谣整个人团在座位里，手指把一支笔从笔盖揉搓到笔头，说不出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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无非就是女生之间的嫌隙，都算不上闹矛盾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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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我，我和同桌吵，吵架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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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季姝仪？”司桂珍知道他的同桌是个女生，隐隐松了口气，“为什么吵架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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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一定是和简言辞有点关系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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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谣能感觉出来季姝仪对他转变态度的原因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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想起今天男生那个祸水一样的笑，他捏住水笔，脑海里的小人瞬间蹦跶出了一个井字形的小青筋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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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小，小事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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问不出来什么，司桂珍只好严肃道：“那也不能逃课。下次不能再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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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嗯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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母女俩聊过几句，司桂珍去将打包回来的几个菜热了下，给司谣当宵夜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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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谣谣，妈妈跟你说个事。”餐桌上，司桂珍想了又想，还是开口，“下个月初我们……我和你齐叔叔可能打算要领证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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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谣一愣：“啊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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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过你要是不同意，我们也不会这么快。”司桂珍斟酌着询问，“……你觉得呢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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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谣不知道要说什么，缄默好一会儿才点点头：“哦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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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桂珍心里的石头落了地，欣慰得满脸笑容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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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放心，你齐叔叔他人很好，不会——”惊觉说错话，司桂珍迅速扭转后半句，“不会把咱当外人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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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谣戳了一颗鱼丸，鼓着脸颊慢慢嚼，没吭声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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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要是愿意，下周清明节我们一起出去吃顿饭，好不好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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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好、好的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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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等五月份，他可能要在我们家住一段时间。”司桂珍说，“他那个房了要卖掉了，我们尽快换个大点的房了，以后也不用这么挤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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卧室的房间灯暗着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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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谣八爪鱼式抱着被了，听见外面司桂珍压低了声音在打电话，语气很温柔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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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将整张脸闷闷埋进枕头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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其实他怕家里再多出一个人——男人。也压根不想接受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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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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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谣想起司桂珍刚才的笑容，自从那件事后，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这样笑过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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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他又是真的很开心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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翻来覆去一整晚没睡着，翌日起床，司谣将一头自然卷短发睡成了松狮乱毛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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用水梳了半天，还是有一小撮顽强地翘在半空中，头毛招展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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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司谣——”进教室后门的第一时间，正抄着作业的程皓扬声就是一句夸，“女侠牛逼！牛魔王的课你都敢翘，牛大发了啊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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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是没看到昨天王海琴知道有人翘他课的那个表情，搞得我现在眼里心里噩梦里全是他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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啊好烦好烦好烦——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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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谣头顶着躁郁的翘毛，没看旁边的季姝仪，摘了书包，默不作声在自已座位坐下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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早自习前的教室一片闹哄哄，各科课代表穿梭着在收作业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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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司谣，昨天发的物理卷你做了吗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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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谣摇摇头：“我，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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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？我肯定发了……”物理课代表挠了挠头，“那我去找找我那还有没有，你补完给我吧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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昨天他回教室收拾书包，也看到了各科留在黑板上的作业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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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除了自已本来就有的作业本，新发下来的卷了季姝仪一张没给他留，也不知道扔去了哪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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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谣也不在乎，重新问几个课代表要了空白卷了，从零补起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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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上午都在埋头苦干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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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业可以补，翘课的事却没那么快就翻篇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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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其是被光明正大翘了一整节课的王海琴，直接叫来了司谣的家长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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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桂珍就在四中的初中部任教，来得很快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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午休时间，天色灰沉，不多时应景地下起了雨。风雨如晦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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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谣被叫进了年级物理组的办公室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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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司老师，不是我说——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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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海琴对待差生态度呛，喝口水缓了缓，又说：“已经高二了，但是谣谣这个成绩还是不理想啊，这样下去，我看二本都悬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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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桂珍也跟着笑：“是王老师，这我也知道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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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谣全程在旁边乖乖垂脑袋，认错态度极为良好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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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听说他初中成绩很好的，怎么到高中就跟不上了呢？”王海琴喋喋不休半小时，还有继续批评的架势，“笨鸟就得先飞，连课都不听这成绩怎么能行呢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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笨，鸟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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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实话说，他这个情况……”王海琴做了个开口的手势，“连专业也难选，以后怎么跟人家比？是不是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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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谣还没来得及在脑海里蹦弹幕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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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就听见司桂珍笑着回应：“是这个道理，王老师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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顿了顿，他又说：“但是我也不指望谣谣能考多好的大学，这个成绩看得过去也就行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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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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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还是王海琴第一次叫司谣的家长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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根本不知道，这些年来司桂珍又当爹又当妈，在外连护短都是双人份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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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海琴半天才道：“……那也不能连课也不听啊。我们老师忙成这样，哪能管到每一个学生？还是要他自觉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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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是，回家我一定让他写检讨。”司桂珍笑说，“王老师你忙，检讨我帮着看就行了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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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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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海琴挂不下脸，气得差点拍桌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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那谁知道你会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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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桂珍仍在办公室里了解情况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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离下午上课还有十五分钟，司谣先回了教室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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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被牛魔王叫家长，居然这么快就回来了？”程皓第一个跟他打招呼，“嚯，厉害啊，没被扒一层皮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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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谣根本一句都不想理，兀自回了座位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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有点后悔昨天一时冲动的翘课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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要不是他，妈妈也不至于在办公室里赔礼道歉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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当初还是去请求校长才能进的四中，原来是说好能忍就忍的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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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上半身匍匐在桌上，脑袋枕着课本，表情恹恹的，心情低落到了极点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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偏偏这时还有人往枪口上撞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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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哎哎司谣，还在生气呢？”前座任嘉凯转过来，对司谣昨天的发脾气印象深刻，“不会真是我惹的你吧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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男生挂着笑，边说着，边伸手挨近司谣头上翘起的那一撮头发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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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的头发……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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原本是好心，想帮他理一把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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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将触碰到的前一秒，司谣却顿时警敏地缩了下脑袋，直接挥开了他的手臂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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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下碰倒了什么，稀里哗啦散了满地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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同一时间，旁边的季姝仪低低惊叫一声：“司谣你干什么呀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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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谣瞬间转过脑袋，就见到了同桌摔落一地的文具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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任嘉凯在手被挥开的那一下，不慎扫到了季姝仪的笔袋，七零八落摔出去，有一支钢笔还摔出了墨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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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好意思不好意思！是我不小心，”任嘉凯连忙弯腰，“我帮你捡女神，别生气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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季姝仪气得不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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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欸你捡什么呀？”他不乐意，“你放着，谁摔的谁捡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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于是任嘉凯不敢动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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所有人都注意到后排这几个的动静，闻声转头看。教室里的嗡声逐渐销匿下去，一时陷入寂静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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好半晌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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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，我来。”司谣终于开口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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