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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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见他的手浅浅抚摸着左掌虎口处的齿痕，是昨夜里防止谢敏怀自残，被她咬出来的。他缓缓抬头，环视了一圈，无人敢与他对视，皆不由自主的低下头颅。</p>

他们这才明白，所谓的顾命大臣，三足鼎立的局面都是虚的，手握生杀大权的，一直都是周元谦一人！</p>

仵作继续查验，朝堂上却不敢再有一人出声。</p>

东阁大学士，内阁次辅他说杀就杀，说话的时候也要掂量一下自己的脑袋够不够硬。</p>

马庸被仵作赤条条的展露在大家的面前，此时身前以及咽喉处恐怖的伤痕便暴露了出来。</p>

以咽喉处为中心，延至胸膛，早已血肉模糊，令人不忍直视。</p>

仵作小心查验，甚至下面也检查了，曾经高高在上的内阁首辅，毫无体面可言，仵作许久才跪下来回话。</p>

“回摄政王，死者被利器所伤，看伤口形状，十有八九是金钗，咽喉处最为致命，其余伤口，一共六十七下，皆是金钗所刺，死者失血过多而死。”</p>

众朝臣听着，已经信了周元谦的话。</p>

若是周元谦杀人，又何须金钗刺六十七下。</p>

仵作紧跟着补了一句：“死者生前还用助兴回春的补药。”</p>

这下，更证实了周元谦话的真实性了。</p>

太和殿内一时无声，便是马庸一党此时也说不出反驳的话来。</p>

“众卿如何看？”</p>

周元谦此时开口打破了沉默，环视了一圈，慵懒的目光却仿佛有着洞悉一切的清明。</p>

此时众人哪里还敢说什么，只有一些以前依附马庸一党的人，知道此时若不能明哲保身，那就真的要万劫不复了，便率先站出来说道：</p>

“臣有话说。”</p>

周元谦看向他，只听他说道：“臣参马庸内帏不修，以权欺人，家中子弟霸占民田，奸掠良家女，族中子弟欺男霸女无恶不作，望明察。”</p>

他一站出来，便有不少人心思明朗了，也都纷纷站出来，将所知道跟马府有关的罪证列举出来。</p>

不管什么样的官员，都有或多或少违法的事情，禁不住细查，更有人不知内情，随便编造一两个罪名，来撇清关系。</p>

周元谦淡淡的看着大殿中争相举证的人，狭长的眼眸似带着笑意，唇角却翘起一个讥讽的弧度。</p>

他招了招手让小皇帝过来，小皇帝不敢靠近他，太后推着他低声道：</p>

“快过去，你摄政王叔是不会害你的。”</p>

小皇帝怯懦的走到周元谦身边，周元谦抬手揽着他的肩膀，将他揽过来，居高临下的看着那些朝臣，指点着对他低声道：</p>

“陛下，今日臣教陛下明白一个为君之道。君王是什么？是天下万万人之主，君王之道，便是驭人之道。驭人之道便是要洞悉人性，洞察人心。天下疆土，兵谋之，天下人心，权谋之。一为杀鸡儆猴，雷霆手段。二为恩威并施，收买人心。其三，旁敲侧击，相互牵制。什么人能用，什么人得用，要分辨清楚。”</p>

小皇帝似懂非懂，却怕极了，只得点点头。</p>

太后在帘后，隐隐绰绰看到周元谦手掌上齿痕，目光暗沉，情绪不明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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