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6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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嘴唇颤了颤，新一轮的眼泪先落了下来。</p>

她急切地抬手去擦，却怎么也擦不干净。</p>

邹言拿来纸巾，抽出几张，一边帮忙轻轻地拭着眼角，一边勾了勾唇，淡笑道：“果然是水做的。”</p>

她懒得去擦了，索性又一头埋进男人怀里，把对方昂贵的衬衫当成洗脸巾，蹭了蹭，咕哝道：“你不是说过，喜欢看我哭么，正好让你看个够……”</p>

两人就这样相拥着靠坐在床边，断断续续又聊了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。</p>

虽然都是姜海吟在说，但她已经不觉得委屈了，还说得兴高采烈，绘声绘色。</p>

渐渐地，说话声越来越低。</p>

邹言低头一看，怀里的人已经睡着了。</p>

眉头仍微微蹙着，像是还在为白天处理的民事案件感到难过。</p>

脱掉衣服，用温热的水擦干净手脸。</p>

这是照顾人的基本流程，他记得很清楚。</p>

做完后，邹言出了卧室，啪地摁下开关。</p>

白炽灯照亮客厅，也照出了一片狼藉。</p>

傍晚时，他没看见人，发现车又停在车位上，打电话给小学那边，得知儿子被一位姓陈的女士接走了。</p>

他以为，姜海吟还是不愿意住在这里，而是选择去了陈家。</p>

其实他完全可以打个电话问一问，但他没有这么做。</p>

他害怕，过于紧迫的追问，会加速对方的反感，从而造成一系列不好的后果。</p>

是的，他把自己的情绪定性为害怕。</p>

他能忍住不打电话，却忍不住骨血里翻涌起的暴戾。</p>

久违的不受控制，近期频频发作。</p>

他几乎毁了整个客厅。</p>

幸好，当时关着灯，姜海吟心情又不好，并没有发现。</p>

否则，她大抵会感到恐惧吧？就像之前……</p>

邹言捏了捏眉心，开始进行清扫。</p>

他不明白对方为什么忽然有了那么大的转变，说实话，他无法理解。</p>

多年前，姜海吟趴在床边，一遍又一遍地诉说着爱意，为了爱他，甚至愿意犯罪，可还是逃了六年，重逢后，也没有能够接受全部的自己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