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右都御史谢仁行，官降半级，别堪他用。右佥都御史陆离调任山东臬台。</p>
汉王世子韩辰遭到斥责，韩辰上表自请离京去泉州，被永安帝扣下奏折。韩辰再上表，依旧自请去泉州，永安帝再次留中。韩辰不气馁，第三次上表，永安帝始终不发一言。</p>
文谦与陆离都不是话多的人，看着众位送别的好友，只是默默地喝酒。</p>
眼看快到中午了，几人才停下手中的酒杯，齐齐地冲着陆离揖了一礼，“今日一别，不知何时再见。”</p>
“人生不相见，动如参与商。然则你我皆在壮年，想来还有好些日子。未必没有相见的日子……”陆离看起来极为豪迈。</p>
文谦却是连连摇头，“老陆，都是我连累了你。”他是唯一知道实情的人，却苦于没办法与好友明言。</p>
谢仁行叹了口气，放下了手中的青瓷酒杯，“当此之时，避一避也是好的。老陆去了地方，说不定是好事。”</p>
李方良看了看文谦，又再看了看陆离，也是跟着轻叹一声。</p>
他们都知道，朝纲已开始崩坏了。</p>
“宣大总督呼延丕之，不日将回京。”李方良轻轻地道。</p>
呼延显字丕之，总理宣府巡抚、大同巡抚、山西巡抚和军务，兼理粮饷。一个如此重要的封缰大吏被急调回京，肯定是要为什么人腾出位子。</p>
几个人同时看向了文谦，这是韩辰即将被调出京城的征兆。他们都知道，韩辰想去泉州，永安帝没有表态。</p>
“且走一步，看一步吧！”文谦也叹了回气，只有他知道，韩辰想去辽东。</p>
可是，永安帝能会让韩辰如愿吗？这个外甥女婿，实在是智多近妖。</p>
十里长亭外，秋风萧萧，车稀马少。</p>
只有来送别好友的人，才会趋车至此。</p>
眼见载着陆离上了马车，几个人不禁握紧了手中的柳条。</p>
“秋风萧萧愁杀人。出亦愁，入亦愁。座中何人谁不怀忧？令我白头。胡地多飚风，树木何修修！离家日趋远，衣带日趋缓。心思不能言，肠中车轮转。”</p>
也不只是哪一队送行的人请来了妓子，妓子声音清越，将一首《古歌》唱得苍莽悲凉，愁闷难耐。</p>
出亦愁，入亦愁。</p>
离家渐远，愁思越重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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