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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重华嗤地一笑，懒洋洋地道：“杀？拿什么杀？你一个身契被人握在手中就如同傀儡的姨娘，有什么资格说出这样的话？”</p>
随着她的声音，一直站在她身侧的悯月从袖子里取出了一叠身契。</p>
风重华微笑着，纤白细长的手指轻轻拈起了一张，蹙眉摇头，“不是这张，这张是何姨娘的。”又拈起一张，又摇头，“这是翠羽，翠羽是谁？”又拈起一张，紧接着摇头。</p>
刚刚被风明薇扇了一巴掌的小丫鬟，身子不由自主抖了起来。</p>
风重华每拿起一张，都会报身契上面的名字。</p>
等到最后一张时，她面上突露笑意，“我就说嘛，怎么可能会将郑姨娘的身契弄丢呢，可不就是在最后一张吗？”她扬了扬手中的卖身契。</p>
“你胡说，我是平妻转成的贵妾，是在官府上过户籍，没有卖身契的！”郑白锦双目赤红，想要冲上前去看看风重华手中的身契，却被几个护院死死拦住。</p>
风重华勾了勾唇角，一双杏眸中露出调皮的微笑，“想来郑姨娘是第一次当姨娘，并不知道这贵妾也是妾，也是需要身契的。”</p>
她前世替叶宪纳过的妾室通房何止十个？她早就知道郑白锦是有身契的。早在风慎成亲时让荣山海偷换风慎的成亲文书时，就把府中所有人的身契全部弄到手中。</p>
至于风慎为什么不告诉郑白锦，这她就管不着了。</p>
“你到底想要做什么？”郑白锦瞪着风重华，目眦欲裂。</p>
“不做什么，我就是想要告诉郑姨娘一声，你是有身契的。”风重华将郑白锦的身契放在所有身契的最上头，然后用她青葱般的手指轻轻拍了几下，“如果郑姨娘这次不知道自己有身契，想来下次做别人家姨娘时就会知道了。”</p>
言下之意，郑白锦若是不听话，她就把郑白锦给卖了。</p>
“你敢！先父乃是前靖安候，我兄长乃是现任靖安候，你私卖官家女眷，是要受国法严刑的。”郑白锦眼睁睁地盯着那叠卖身契，恨不得一口吞下去。</p>
风重华怎么可能让她接近？</p>
示意悯月将身契整理好，用个锦囊装着，重新收了起来。</p>
然后，风重华缓缓站了起来，居高临下地看着跪了一地的丫鬟婆子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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