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8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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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妈妈是因为什么原因才受的罚，在座的几人都心知肚明。而谣言怎么起来的，她们更是一清二楚。如果王妈妈被送到官府，风重华固然是得了一个轻狂的名声，可是在座的几人都不会捞到什么好处。</p>

郭老夫人这时有些后悔了。</p>

为什么要多此一举？她们母女既然已经同意去见长公主了，为什么要生事？</p>

郑白锦却是有些怕了，如果王妈妈到了官府，三木之下哪有什么秘密，岂不是世人都知道是她指使王妈妈去辱骂文氏的吗？</p>

想到这里，她心急如焚，看向郭老夫人。</p>

郭老夫人定了定神，强笑道：“瞧重华说的，一点子小事值得把人往官府送？一会祖母把那几个传谣的抓起来教训教训就是。”</p>

郑白锦的心就定了下来，抽出帕子细细地揩着额头那层细细的汗珠。可她一口还没有喘完，又被风重华给吓住了。</p>

“祖母说得极是，这些人是该教训了。”风重华煞以为然的点点头，忽闪着明亮乌漆的眼眸，“不过是做奴婢的，居然敢编排起主子的闲话来，有此可见这些人平日里定是不守府规。祖母既然要教训，不如就从重。将那些四处饶舌的先打一顿以儆效尤，然后再远远地发卖了，说不定这府里的风气还能就此改变过来呢。”</p>

郭老夫人一口气没上来几乎背过去，活了几十年，居然落得个不会治理家宅的罪名，偏偏还无处反驳。</p>

“祖母，您觉得孙女说得怎么样？”风重华却不准备饶过她，又向前逼了一步。既敢散布谣言，就该承受后果。这世上没有你欺负了人，却不许别人反扑的道理！</p>

日光一寸一寸向东移去，万道金光缓缓落到地上，映出一片金红。</p>

三瑞堂静得如同一潭死水，大半天都无人说话。</p>

风重华勾了勾唇，将身子更加舒服地倚在郭老夫人怀里，懒洋洋地道：“祖母，您觉得孙女说得可对？”</p>

天空的云轻舒漫卷地飘着，东方跃出一轮红艳艳的朝阳。霎时间，整个三瑞堂都显得生机勃勃。可郭老夫人的心却如同长满了苔藓，湿哒哒的一直透到了眼底。</p>

她长叹了一口气，简短而利落地说了句：“重华说得极是，是该好好教训了。”而后她就将唇紧闭。</p>

风重华甜甜地笑着，冲着郭老夫人磕了个头：“母亲那里想必正忙碌着，孙女不如先过去看看，若是落梅院需要什么孙女再来禀报。”</p>

郭老夫人阴沉着脸，即不说好也不说不好。可偏偏风重华只当她答应了，提着裙摆往外走。</p>

郑白锦不由冷笑：“好个不知趣的，竟管起三瑞堂的事情来，这样的人就该好生的教训教训。”</p>

听了她的话，郭老夫人只气得肝疼，用力地拍了桌子，怒斥道：“住口，那王妈妈可是你从院子出来的人。你平日不教好，这会反怪别人拿住了疼脚。”郭老夫人越说越气，声音也不由得高了起来，“来人呢，把王妈妈提上来，乱棍给我打死，我倒要看看以后这府里谁还敢乱传闲话。”</p>

郑白锦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，听到最后更是站也站不住。</p>

很快的，风重华就回到落梅院，长公主的人已经传完话回去，于是便径自去了上房。</p>

文氏穿了件茧绸夏衫，正若有所思地坐在窗下，见到风重华来了，忙招手唤她。</p>

“长公主令我们午时过去。”</p>

风重华蹙起双眉，由来拜访不过午，怎么长公主却反行其道，让她们午时去呢？更何况现在距离午时也只剩两个时辰，来得及吗？</p>

文氏瞧见风重华眸中忧色，轻轻拍了拍她手，“你也莫要担忧，兵来将挡，水来土掩。”迟钝如文氏，这会也觉得有些不对。她想说些安慰风重华，可是转念一想女儿不知比她聪明多少倍。</p>

想到这里，文氏微微叹了口气，握紧了女儿的手。若她能像女儿一般，此生也不会过成这个样子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