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212 章 番外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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温有宜不敢置信痛心疾首：“什么？小岛出卖了色相连钱都没赚到？！”</p>

babe：“啊好惨。”</p>

商明羡：“……”</p>

拍摄结束，一声“咔”喊得仓促而不耐烦，似乎导演没等声音彻底传出，便已扔下了导筒。商明宝扭头一看，她小哥哥离开的背影透着迫切。</p>

柯屿快步追出去，经过时才发现温有宜他们，但只略颔了颔首，脚步并未停顿。</p>

阳台上淡淡的烟草味飘出，商陆两臂搭在栏杆上，指间夹着烟，深深地舒了一口气。</p>

“给我也来一根。”</p>

商陆的身形一僵，垂着头看脚下的大理石砖面，“我没事。”</p>

“我知道。”</p>

商陆抛给他一根，柯屿叼上了，但没点燃，“我是不是有点不对劲？”</p>

“哪里不对劲？”</p>

柯屿含着烟先自顾自笑了会儿，“就是看你难受还挺高兴的。”</p>

商陆：“……”</p>

阳台门关着，但仍能倒映出两人的身影。一屋子人都看着导演和主演在沟通着些什么，一个笑，一个似乎被噎得没话说，但下一秒，不知为什么也淡淡笑了起来，两人一起伏到栏杆上，抬头望着延伸出去的天际线。</p>

第一天的拍摄顺利，拍完艺术展厅后刚好过了日落，商明羡招待剧组用餐，分了几桌，代言人和导演在另一个小包厢，由商明羡和集团高管作陪。麦安言既然陪着来了，既然是片刻不离左右，席间众人笑谈，都说两位主角间很有默契，火花十足。</p>

“等宣传片释出，不知道会不会有人以为你们是假戏真做？”有人问。</p>

“不会，”应隐作答，“现在的粉丝很了解什么是营业CP，都知道是假的，不过也不妨碍他们磕糖。”</p>

“之前公司内部宣布时，我们就觉得选得很绝，你跟柯老师的CP也很多年了吧。”</p>

应隐笑笑，看了商陆一眼，一反常态低调道：“是，很多年了，之前在一个公司，炒CP比较有话题度，也省钱，一个热搜两个人曝光，不亏。”</p>

麦安言咳嗽一声。这姐又给他瞎说大实话。</p>

品牌部高管眨眨眼，许是为了活络气氛，调侃道：“感情这种事情说不准的，也有玩笑开着开着就认真了，还有一种就是友情转爱情，也很浪漫。”</p>

商明羡抬头看这位高管一眼，不算严厉，但对方霎时噤声，浑身都紧绷了起来，但左思右想，又不知道自己到底哪句话说错了。</p>

麦安言可有话说了：“咱们小隐和柯老师是蓝颜知己，以前还开玩笑说，要是隐隐过了三十五，男未婚女未嫁的，那柯老师就把她娶了，CP成真，皆大欢喜！”</p>

一声刀叉轻磕声，众人不解，循声望去，却见商陆已经换上淡漠得体的微笑。</p>

“失礼了。”他如此神色如常地致歉，但看向柯屿时的目光却戏谑，似乎在说：看不出来，你还有这一场前尘往事。</p>

……够劲爆，够气人。</p>

柯屿忽然出声说：“没有的事。”</p>

他一晚上话都不多，把舞台留给应隐，因而这急切否定的一声，便显得很突兀。</p>

“确实没有，”应隐出声道，招牌笑容甜美妩媚挑不出错，“别看我跟小岛好像关系很好，要真让我们谈一谈恋爱，我们能把彼此嫌弃死！”</p>

众人哈哈大笑，麦安言打哈哈，看了对面商陆一眼，也意识到了自己的失言。</p>

虽然这一篇似要揭过了，但柯屿仍神色认真——甚至显得执拗：“真的没有开过这样的玩笑，就算有，也一定不是我和应隐说的，许诺一生这种事情，我只会对一个人做。”</p>

席面静了数秒。</p>

柯屿向来是很从容的，那种云淡风轻几乎让他整个人都显得淡漠了，万事都不太在乎，今天忽然认真，那个能使他如此认真的人，要是在场的话，应该心动得要失态了。</p>

商陆低咳一声，欲盖弥彰的劲儿，商明羡拿目光糗他：这狗粮硬塞的，都撑了。</p>

应隐支着腮眨眨眼睛，明知故问：“哇哦，那会是谁呢？”</p>

柯屿看了商陆一眼，心跳兀地一阵快速，接着把目光轻轻地移开了：“他自己是知道的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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虽然拍摄前存了嬉笑玩闹一通的心思，想着要让商陆疯狂吃醋才算找回场子，但应隐并不是那么迟钝的人，这两人白天之间的微妙，她其实察觉得很清楚。</p>

晚上收工，她拎着酒去找柯屿道歉。</p>

柯屿和商陆在一个套房，打开门，应隐穿着浴袍倚着门，并不打算进去。</p>

“你知道吗，”她给柯屿倒了杯酒，递过去：“我之前跟沈籍合作，他所有亲热戏全都是借位的。”</p>

沈籍也是影帝，他和应隐在数年前合作过一部民国文艺片，柯屿在友情客串过。</p>

“导演没意见？”</p>

“有啊，但是他地位高，经纪人又有话语权，直接在片场干预，”扬了点声音说：“他爱人天天探班，防我像防贼。”</p>

商陆：“……”</p>

柯屿忍不住笑出了声。</p>

应隐也跟着笑起来：“我就是想起来这点，之前还合作过一个，吻戏都是替身的，因为他有一个大势CP在，他不敢亲自上，说CP粉会亲手撕了他。”</p>

柯屿：“……”</p>

应隐笑着问：“你说你跟我们导演的CP粉会不会撕了我？”</p>

不等柯屿回答，她自己便“嗯”了一声，笃定冷静地说：“会的。……不过我不后悔，我已经被这些东西折磨得病了，我只想纯粹地拍一点东西。柯老师，跟你们合作真好。”</p>

柯屿亦饮了一口酒，与她在门口一里一外，就这么聊了起来：“我记得我跟他分手前，应该是「偏门」内部试映那一天，我又入了叶森的戏。陈又涵邀请我们吃饭，我回家洗澡换衣服，我们在浴室里做了好久。”</p>

应隐：“……哥哥，你是真没把我当外人。”</p>

柯屿跟她cheers，“这不是你想要的吗？”他端着酒杯，姿态慵懒，“那天商陆笑我，说我入戏这么快，出戏这么慢，将来要是演爱情片怎么办。”</p>

商陆手边的工作停下，听他一字一句回忆。</p>

柯屿抬眸看应隐，“我跟他说，你好不专业啊，导演，他没有否认，说，真舍不得你演。”</p>

应隐张了张唇，无声地哇哦了一句。</p>

“我很喜欢这句话，所以一直记了这么久。后来我看淼淼和纪允演的眼神，那里面的戏真有张力，我忍不住想，如果换了我演的话，他还会坚持这些尺度这些镜头吗？我想了很久，得到的答案是会的，因为，其实我们都明白。”</p>

明白你是专业的导演，我是专业的演员，明白电影是你一辈子的理想，表演是我一辈子的信念，在无数个剧本、故事、片场，我们要一起经历一段又一段数不清的人生、辨不清的情感，当电影谢幕，曲终人散，尘埃漂浮在放映室那道小小的光柱中，仍旧你还是你，我亦是我，我们，也还是我们。</p>

这一长段话都在心里，但似乎三个人都听到了。</p>

“——这就是我们相爱的理由。”</p>

商陆摘下眼镜，揉了揉深夜酸涩的眼眶，继而闭上眼。呼吸声与灯光一样柔和，他在这道隔着门的闲谈中，忍不住勾了勾唇。</p>

应隐不知道心里受了怎样的动容，只觉得一时半会竟然说不出话也开不起玩笑，末了，她微笑点点头：“晚安，电影人。”</p>

第二天开拍，浪漫指数依旧，亲密指数攀升，年轻的影帝影后状态比昨天更佳，几乎飙起戏来，把一个广告片拍出了爱情喜剧的效果。</p>

至黄昏时收工，两人要在绮逦户外花园的半坡草坪上跳一支舞。场景旖旎瑰丽，与酒店名字不谋而合，无法做到彻底清场，因而外围围了许多客人。保安只能反复提醒：“不许拍照，不许录像，请各位配合。”</p>

在濒临失序的混乱中，由两名保镖开道，自人群中走过一个西装革履的男人。</p>

他径直走到了导演组所在的地方，并与商陆熟稔地聊了起来，就连商明羡也眼前一亮，“你怎么也有空过来了？”</p>

商邵笑了笑：“刚好要来澳门，临时想起，就顺道过来看一看。”</p>

他昨晚上已经听了温有宜的转述，笑着问商陆：“听说昨天在片场，有些人被刺激得够呛？”</p>

商陆在他哥面前扮酷：“没有。”</p>

商邵笑出声：“让我看看陆陆的情敌。”</p>

应隐正和柯屿彩排试光，轻柔的音乐声中，他们跳完第一支舞，白色的裙摆在晚风中飘扬，勾勒出黄昏的金光。不知道柯屿对她说了句什么，她明媚地扬唇大笑起来，顺着风扭过头时，她反手拂过凌乱的卷发，看到人群中那道目光。</p>

起初，那只是很漫不经心的一眼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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