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2章 番外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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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前年。”</p>

商陆蓦地怔住，僵立在空旷的法国乡下，风寻摸不到来处，只绕开他身侧，寂寞地吹过。</p>

“这么久了。”他没有情绪地说，重复这个事实。</p>

柯屿没有察觉他的异样，“嗯”了一声，好笑地催他：“电话费很贵的，你想让我打完这通电话就去街上要饭吗？”</p>

商陆平静地问了生日月份，承诺从法国寄一份女生一定会喜欢的礼物回去。挂断电话后，收到了柯屿的邮件：</p>

「不是故意不告诉你，因为你还小，又一个人在国外，我想这是个不好的示范，怕影响你。第二点是刚交往时一切都不确定，过早地公开又分手，对诗涵不好，也不想让你觉得谈恋爱是一件很儿戏的事。现在已经稳定交往了两年，等你寒假回来，我介绍你们认识。」</p>

商陆挑了一瓶独一无二的古董香水，昂贵到柯屿会骂他的地步，是连女明星都想要的珍藏。其实这样的香水向来是供在冰箱里好好地收藏的，日常喷掉是暴殄天物，但随便吧。商陆说四百块，差不多抵柯屿半个月的工。</p>

明叔陪他在院子里练箭，一支接一支是一如既往地稳，射空了二十支，商陆放下猎弓，平静地舒出一口气，忽然没头没尾地说：“柯屿谈恋爱了。”</p>

明叔当他在闲聊，随口说柯屿喜欢的女孩子一定温柔且优秀。他不知道，其实商陆只是在那一瞬间很想柯屿。</p>

他写邮件的频率慢了下来，变成两天一封、三天一封、一星期一封。柯屿最开始会问，商陆说课业很忙，每天数不尽的team work和竞赛、实践、实验。到最后，就成了一个月一封。</p>

iphone 3上市时，商陆送了柯屿两台，其中一台让他转赠给女友，以方便他们每天可以更方便地、随时随地地联络。他觉得喜欢一个人就是要随时随地能聊上的，这是喜欢一个人时最开心的事，如果连这样微小的愿望都无法满足，那这样的喜欢便会令人很难过。</p>

商陆没想到的是，他十六岁时，二十一岁的柯屿出现在了他面前，在巴黎。</p>

“交换一年。”柯屿轻描淡写，“全额奖学金，写了申请文书，就通过了。”</p>

他学的是英文专业，二外选了法语。他不止一次跟商陆吐槽过法语根本就不优雅——当然，文法自然是优雅的，但说起来感觉很碎，所以当初二外为什么选了法语，商陆总觉得是有自己的原因，但柯屿不承认。</p>

中法友好交流年，在教育、文化、经济、体育方面都有密切往来，柯屿就是乘了这个东风。</p>

裴枝和初次见他，高傲的面子底下其实是不善交际的羞怯，只偷偷观察柯屿，觉得他并没有看着那么“老”，而且很好看，有冷峻也有古典的一面，是西方人也会喜欢的面孔。</p>

这两年从商陆口里听到他的次数少了，枝和还以为他们早就渐行渐远了。</p>

柯屿手里还拿着写有地址的卡片，他站在院落间，青石砖小径两侧是花圃，花色正浓。</p>

“好难找，也不知道有没有被司机绕路。”柯屿对明叔说，显然他们两个是同谋，一个要地址，一个给地址，隐瞒得一点风声都没有。</p>

商陆难以置信：“你耍我？”</p>

“耍你什么？”</p>

“真的要在法国一年吗？”</p>

“嗯。”柯屿似笑非笑，“你好像一点也不欢迎啊。”</p>

商陆做梦一样，操心他的恋爱：“那你女朋友怎么办？异地一年？”</p>

柯屿的笑容消了些，“分手了。”</p>

商陆更愕然：“为什么？”</p>

“嗯……”柯屿沉吟，觉得也没什么好隐瞒的，“她父母不同意。”</p>

商陆从刚才就卑劣雀跃起的心又落了回去，“你还喜欢她。”</p>

“不喜欢了。”</p>

“我不信。”他知道柯屿根本不是这样一刀两断的人，他对待感情如此慎重，又怎么会这样轻率地疗愈好自己的伤？</p>

柯屿不想多聊了：“爱信不信。”</p>

商陆看着他的背影，“你再说一遍我就信。”</p>

柯屿半转过身：“你几岁了？”</p>

“十六。”</p>

柯屿当然知道他十六，笑了一声，“十六岁在哪国法律都成年了，还这么幼稚？”</p>

商陆不管：“你再说一遍。”</p>

裴枝和总觉得看他的样子有点眼熟，啊，是自己不管不顾蛮不讲理的样子。可是他十四，商陆已经成年了。他竟然会对着柯屿耍赖，枝和觉得世界观有点崩塌。</p>

柯屿无奈地遂了他的意，一字一句认真不开玩笑地说：“分手了就不喜欢了。”</p>

他说完眼前便是一花，明晃晃的烈阳在眼前晃动，身体一轻，已经被商陆抱得腾了空。</p>

“我操——”柯屿惊慌大于丢脸，“你干什么？！”</p>

商陆说：“欢迎你。”</p>

把人放下地，没等柯屿站稳，重新把跌撞后仰的他搂进怀里，按住他脑袋就是一个贴面礼。</p>

在明叔和裴枝和的爆笑声中，二十一岁的柯屿的脸颊，被十六岁的商陆的唇擦过。</p>

作者有话要说：　　竟然还没写完</p>

笑死，又没完全笑死，如果你们嫌弃写得太长，那我再笑死（不是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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