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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陆生日在十二月二十一, 阿拉伯数字写起来对称极了。这是他而立之年的生日，按中国人的讲究该是要好好操办的，温有宜也有这个意思, 但直到月初了也还没动向，柯屿估计是被商陆给拒绝了。</p>
商明宝蹲在地上, 胳膊交错抱着膝盖，愁眉苦脸唉声叹气。</p>
“小岛哥哥, 你觉得我到底送什么才好呢？”</p>
柯屿看她的样子都要笑出来, 也学着她的样子蹲下，看着床上铺陈的各种礼盒。礼盒是打开的, 露出里面名贵的礼物。</p>
“这个是伊丽莎白时期的vintage, 我花了一年才找全。”她指着一套极其漂亮的纯手绘下午茶瓷器，“飞这里啦, 飞那里啦，这里一个盘子那里一个杯碟，好累, ”她啧了一声, “但是现在看着又觉得一般。”</p>
柯屿默默吃惊：“你从去年就开始准备了？”</p>
“对呀, ”商明宝理所当然地说, “不然呢，你不是吗？”</p>
柯屿笑了笑：“我没有。”</p>
商明宝幽幽地说地：“被偏爱的都有恃无恐……”</p>
柯屿撇正她的脸：“继续。”</p>
“这双鞋子也是，去年就排期定制了, 这幅画问了我们家的艺术投资顾问, 他说小哥哥会喜欢的，拍是拍了，但肯定比不过大哥送他的那些，这个手表, 这个领带夹，这个袖扣……啧，哦对了，我还拍了一架古钢琴，不过还在等清关，嗨呀！海关老是这么慢吞吞！”</p>
……饱和式备礼。</p>
“你有这么多钱？”</p>
“我毕业啦，每个月百十万零花钱还是有的，”明宝掰手指，“不过为了买这些东西，我的裙子呀鞋子呀耳环呀，还是咬咬牙省了很多。”</p>
柯屿对她肃然起敬，重新定义“咬咬牙”。</p>
“还有一个礼物，是我男朋友推荐的。”</p>
柯屿侧目瞥她，看她脸都有点红，“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？”</p>
“嘿嘿，他是个植物学博士，现在在科研所。”商明宝把下巴搁上手臂，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前方。</p>
柯屿颇为意外，“做学术的？”</p>
明</p>
宝点点头，“他上次推荐了我一种什么什么花，说要精心养五年才有可能开花，特别漂亮特别珍稀，一般人都不知道的。”</p>
柯屿问：“什么花？”</p>
明宝：“啊我忘了。”</p>
柯屿问：“……那你送吗？”</p>
明宝：“我感觉我哥会把我腿打断。”</p>
柯屿点头，中肯地说：“确实，这个更像是空降给明叔的kpi。”</p>
商明宝痛苦地哀叹一声，把头重重埋进臂弯：“头都秃了！”</p>
忽然想起什么，“小岛哥哥，你呢？你准备的什么礼物？”</p>
柯屿：“求婚。”</p>
“oh——my——gosh！”商明宝噌地站了起来，“求求求求求——唔唔唔唔——”她差点被柯屿捂断气，两只手噼里啪啦拼命拍柯屿的手臂，像只小海豹。</p>
柯屿好整以暇地用眼神警示她：“不叫了？”</p>
商明宝点头，柯屿松手，她一边咳嗽一边吸气：“呜呜呜小岛哥哥，原来你真的是上面的那个。”</p>
柯屿：“……？”</p>
“天啊我小哥一米九，这种身材！这种长相！这种性格！竟然给你做0呜呜呜，”明宝抹眼眶里并不存在的眼泪，郑重且感动地说：“你一定要对他好。”</p>
柯屿抬了下手：“等下，”捋了会儿，“你是怎么突然推导出这个结论的？”</p>
“都是男的给女的求婚呀，”明宝仍掩着唇，“oh god，你好爱他。”</p>
柯屿：“……”</p>
模棱两可地说：“行吧。”</p>
明宝默默幻想了片刻，打了个激灵：“不行啊，我想不出小哥哥被你那个那个的样子！”</p>
柯屿善解人意地说：“那就不要想了……也不要去跟你哥求证，”他意味深长地点了下头，“……你懂的。”</p>
“哇这样子以后求婚纪念日和我哥的生日就在一天了！可以少送一份礼！”商明宝拍了下他肩，“很机智嘛小岛哥哥！”</p>
柯屿之前没想过这一点，此刻被点醒了，他怔了一下，沉吟道：“你说得有道理，那我改天吧。”</p>
“别啊！”商明宝求他，“就那天！就要十二月</p>
二十！多对称，多好记！你求婚了，小哥哥就没空理我的礼物了！我就不会被他嫌弃了！”</p>
原来打的这个主意。</p>
柯屿哭笑不得：“你送什么他都会喜欢的，他最疼你。”</p>
明宝捂着心口，扭捏道：“我知道，可是不行，现在我的心已经分了八分给我男朋友了。”</p>
“还有两分。”</p>
“一分给爸爸妈妈，零点八分给三个哥哥姐姐，剩下零点二分给他。”</p>
柯屿除了一下：“那他是最低的。”</p>
商明宝呆滞住：“……啊是吗？”</p>
他们这两个不过生日的有空闲聊，真正的寿星反而却一大早去选角现场，晚上还得和美术组开会，看他们的概念设计和选址目录。从前柯屿在国外时耐得住相思，现在人回国了，商陆反倒耐不住，好像望梅止渴，其实是越看越渴。</p>
真恨不得立刻下班回家。</p>
他抽空给柯屿发微信，没等收到回复就进入下一阶段的忙碌。过了几分钟得一空隙，米娅笃笃敲门：“商导。”</p>
商陆翻着演员资料，垂着脸冷淡道：“讲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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