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0、第 160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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商陆也跟着烦：“订了！”</p>

柯屿蹙着眉看他，从唇边夹走烟：“你干什么这么不耐烦？”</p>

刚才聊文学的气氛荡然无存，商陆拧着眉更烦道：“你耐烦。”</p>

“我没有不耐烦。”柯屿说，抬脚往前走。酒店在马路对面，柯屿站在斑马线前，等着交通灯变绿。剧团在门口冲他们招手，柯屿半抬起手懒洋洋地回应，嘴里却问：“订了哪个酒店？”</p>

“不劳操心。”商陆又开始高冷。</p>

“那我走了。”柯屿说。</p>

绿灯亮了，柯屿迟迟没迈出第一步。</p>

商陆说：“我手机忘拿了。”</p>

柯屿站在原地，回头看着他的眼睛，“忘在哪了？”</p>

商陆说：“喝酒的地方。”</p>

柯屿转过身，眼神仍与商陆深深地接触，语气却变得若无其事，散漫地问：“要我回去陪你拿吗？”</p>

烟燃烧到了末尾，柯屿最后抽了一口，在一旁的垃圾桶上捻灭了，不等商陆回答，他说：“走吧。”</p>

三十秒的绿灯没等来一个行人，等灯的人扭头往反方向去了。</p>

“如果被别人拿走了怎么办？”柯屿无聊地问。</p>

“那就拿走了。”</p>

“你的手机里没有秘密吗？”</p>

“没有。”</p>

“你的手机里没有我吗？”</p>

商陆睨他一眼：“没有。”</p>

“我有。”柯屿坦然地说，“聊天记录，视频，照片，什么你想我我想你你爱我我爱你，都在。”</p>

商陆又一次震惊与他的直白，而且又一次近乎招架不住。</p>

“谢谢。”他神经地说。</p>

柯屿果然笑出了声：“谢什么？要是你拖欠我片酬，我就曝光你。”</p>

商陆受不了他：“别把我跟你的前老板相提并论。”</p>

“你老提他干什么？”柯屿站住，费解地问，“你怎么这么自降身价啊？”</p>

商陆讽他：“爱过人渣不丢人。”</p>

“爱过个屁！”</p>

商陆：“……”</p>

柯屿反手勾着搭在肩上的西服：“能爱上汤野的人，应该不可能爱上你吧。”</p>

商陆审慎地默然地比较，“我允许你人生中有一次审美大跃/进。”</p>

柯屿笑得肩膀都在抖，又被商陆的烟呛得咳嗽，“你怎么这么可爱啊？”</p>

商陆一手插着裤兜，夹着烟的手垂在身侧，“知道了。”他说。</p>

“知道什么？知道你自己很可爱？”</p>

商陆又不耐烦地蹙眉：“知道你没有爱过他了！”</p>

“高兴吗？”</p>

商陆彻底受不了他，转身继续往前：“关我屁事！”</p>

嘴角的弧度一抿而过，他很努力地压下唇角，回到了漠不关心又高冷莫测的神情。</p>

回去的路好像比来时的短了许多，总觉得还没聊上几句就到头了，酒吧快打烊了，露天的椅子已经翻起码好，只剩下招牌灯亮着。他们包了场，走了后里面自然是空无一人的，隔着几步的距离，两人只能看到酒保拿着块白布在擦杯子。</p>

商陆站在路边不进去，说：“我想起来了，手机落在酒店房间了。</p>

”</p>

柯屿微微仰起下巴，眼神认真地看着他：“确定吗？”</p>

商陆说：“确定。”</p>

柯屿静了静，听到自己的心跳声，再开口时一晚上的烦躁都不见了：“不进去问一问吗？还是进去问一问吧。万一呢？”</p>

这次换商陆与他对视，谁的目光都没有躲闪。半晌，商陆说：“好。”</p>

两人一前一后走进酒吧，值班的酒保抬起头，有些意外地问好。柯屿问他有没有捡到手机，也没说什么型号，酒保说：“没有。”</p>

柯屿在高脚凳上坐下，手指轻敲台面：“给我一杯威士忌。”</p>

酒保取下杯子，倒上酒，柯屿一饮而尽，“one more。”他清醒地说。</p>

商陆扣住他手腕，声音莫名便低了：“柯屿。”</p>

两人挨得极近，近到可以闻到他呼吸里淡淡的酒味。眼神里的内容也是一清二楚的。柯屿那么直白，又那么隐晦，所有的欲望都写在眼睛里了，又好像什么都没有。他往商陆那边挨了一点，被闷塌的衬衫下，躯体舒展也紧绷，“问你，”他看着商陆的双眸，又轻轻垂下眼睫，视线停在他的嘴唇上，“如果我真的耍酒疯，你真的会把我扔在路边吗？”</p>

水晶威士忌杯被轻轻推动，在大理石台面发出细微的摩擦声。</p>

在这空无一人、安静的、沉浸在深夜三点的酒吧中，显得和彼此的呼吸一样鲜明。</p>

商陆扣着他的手不知什么时候变成握了，握得又用力又紧，掌心潮湿，柯屿觉得手腕——那里脉搏跳动的地方——滚烫地被占有着、包裹着。</p>

第二杯威士忌没有喝，商陆低下头，凶狠地吻住了他。</p>

那套昂贵的英伦西服外套定制与伦敦萨维尔街，它现在从商陆的手中滑下，沉重地落在了地板上，发出”咚”的一声。有电话进来，地上铺天盖地地震动了起来。</p>

柯屿的鼻息很轻地哼笑了一声，被商陆轻易托抱起，压到了吧台上。</p>

作者有话要说：　　写的时候怎么跟心里有蚂蚁挠似的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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