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8、第 148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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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戛纳看片有这一点好，观众都</p>

是以最纯粹的电影人的热情来致以掌声的。放映结束，全体起立，商陆没掐表，感觉鼓了能有十五分钟的掌，栗山不断鞠躬，不知道年事已高的腰吃不吃得消。主创被人团团围住，商陆转身离开。</p>

“入场时看到商陆也在排队。”有中国记者说。</p>

“你眼花了吧，他还用排队？”</p>

戛纳等级森严，每人挂着的证件颜色便昭示着权限级别，要排队入场的一般都是普通媒体，像这种热门的主竞赛单元，得跟抢票似的大半夜来排，前面多少号也不知道，排到你说对不起大厅已经坐满了，那也没辙。</p>

商陆吃饱了撑的不直接入场坐上主办方安排的座位，要泯然众人顶着大太阳排队。</p>

现场几千号人，非着晚礼服不能入场，因而每一具背影都西装革履，他穿西服再帅，也辨认不出来的。柯屿越过眼前影影绰绰的黑影，收起了脸上怔然，随即释怀而自嘲地抿了抿唇。</p>

商陆怎么会想见他？开幕式的红毯没遇上，开幕式放映后的晚宴也没有遇上，栗山说他神不守舍，他无法反驳。</p>

“你肯定是看错了。”记者还在争辩。</p>

“行吧，我估摸也是眼花。”</p>

录音笔递到柯屿眼前，他回过神，简短地接受采访。</p>

·</p>

戛纳是全球电影人的盛宴，也是粉丝追星的天堂。</p>

贴了全黑防窥膜的保姆车没能开到bsp;宾馆面前，百米外就被围得水泄不通的粉丝给堵住了。这是戛纳唯一官方指定下榻的酒店，出入的影星能让全世界尖叫。黑衣保安训练有素，早就在年复一年中锻炼出了冷漠强硬的心脏。</p>

铁马被冲乱一团，要重新隔出路得有段时间。保姆车行进缓慢，不知道又有什么明星出入，空中赫然又是一阵狂乱哭泣尖叫。</p>

保安奋力维护的秩序中心，一个男人堪称鹤立鸡群，正绅士而耐心地给影迷签名。他身边还跟着一个男生和一个女人。</p>

“是商陆和纪允，”栗山眼比柯屿尖，“还有那个帆船运动员，叫什么……”</p>

“瑞塔。”柯屿回道。</p>

“对，听说她是中</p>

日泰法混血？祖上够忙的。”沈聆和栗山对视一眼，笑道，“这次怎么也过来了？纪录片不是去年的奖吗？”</p>

“听说上午商陆做了展映。”栗山不知道柯屿和商陆的真实关系，感慨道：“未来可期啊，明天就是他新片的首映，怎么样小岛，昔日挚友变竞争对手，你什么感觉？”</p>

柯屿没答，掌心一片潮湿。</p>

商陆还在签名，而他们的保姆车却已经到了落客区。</p>

安保就位，尖叫此起彼伏，不明所以的各国粉丝都跟着引颈张望，想看看这次又能逮到什么巨星。w</p>

司机审视状况，对栗山一点头，按下按钮——</p>

电动车门缓缓打开。</p>

商陆已经耐心告罄，他是要带纪允和瑞塔赴法国发行商的晚宴，但现在恐怕已经是是笼中的麻雀难以脱身。落客区有车抵达，正好能帮他分流。他站在三层阶梯之上，手中马克笔笔势不停，抬起眸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。</p>

门框上扶住一只略显沧桑的手。</p>

商陆一瞥之下收回目光，接过了又一名粉丝递过来的签名本。</p>

尖叫声忽然爆/炸开来，连他眼前的影迷也经不住回头张望。商陆对谁都没兴趣，没再抬头，心里只不耐烦乞求这位空降的大明星能救他于水火，耳边却听到纪允说：“是栗山和柯屿。”</p>

签名的手忠实停顿住，两秒过后，他终究是抬起了头。</p>

戛纳的落日还是太晒了。</p>

柯屿眯起眼，视线逆着光，越过攒动的人头和比肩接踵的人群，他竟无法看清商陆纠结离开了没有。直到一片云那么恰巧地遮蔽住光线，他的心猛地重重一停——</p>

商陆也在看他。</p>

他们的眼神在空中交汇，短暂的一秒，无限漫长。</p>

他是个演技出神入化的影帝了，什么情绪状态都信手捏来，却还是做不好这梦中的一眼，这千锤百炼、锻炼了千万次的一眼，这时时如噩梦、时时如甜梦的一眼。</p>

柯屿扯动嘴角，眼神温和，他想，他一定很僵硬，目光躲闪，像个第一次上台唱独角戏的懦弱鬼。</p>

原来他真的是在唱独</p>

角戏。</p>

商陆早已收回了视线。刚才的那一瞥，与他看一个陌生人、看路边擦身而过的游客、看花看草看十字路口的红绿灯，都没有任何区别。</p>

他好像只是不经意地看到了他，也许……柯屿垂下眼。也许与他相遇，还扫了他的兴。</p>

作者有话要说：　　时间线说一下</p>

分开是七月份，当年10月份，两人分开3个月，偏门入围戛纳，两人都缺席，一个拍鲸，一个在栗山剧组</p>

第二年的五月份，两人分开10个月，商陆纪录片获奖，未出席戛纳，柯屿还是在栗山剧组</p>

第三年的五月份，也就是现在，两人分开的一年零10个月，相遇</p>

商陆拍的纪录片改编自新闻原型，是虎鲸，17天1600公里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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