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7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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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心脏停止跳动的瞬间，嘴唇在距离商陆一厘米的地方停住。</p>

一个绝妙的借位角度。</p>

脚步在巷口戛然而止，只剩下诡异的喘息声。不知道过了几秒，两个女生互相推着一边说“对不起对不起打扰了”一边跑了出去。</p>

商陆松弛下来，回头看到她们穿校服的背影，“柯老师，这就是你的仇家？”</p>

他凑得很近，声音低沉有调侃的笑意，呼吸的热气几乎就轻呵在耳侧，有香味。</p>

耳尖莫名便烧了起来，大约是谎言太蹩脚的缘故，刚才还恬不知耻要求“亲我”的人此刻却连头都不敢抬，只是推了他一把咬牙切齿说：“起开。”</p>

商陆退了一步，还想再奚落两句，余光一闪，却是那两个女生去而复返——</p>

“别动。”他沉声，一手将柯屿猛地按进了怀里。</p>

猝不及防的一瞬间，对方鲜明灼热的气息瞬间霸占了所有呼吸。柯屿瞪大了眼睛，耳边只听到商陆高冷近乎于凶的声音：“看什么，滚。”</p>

又是一阵推搡着跑远的脚步，晚风中，只听到两道女声憋笑互相埋怨：“都告诉你不是啦！小岛怎么会在这里！”</p>

商陆这次没敢再轻易松开他，“再等等。”</p>

柯屿便就着被禁锢在怀里的姿势经受了审问。</p>

“小岛是你？”</p>

柯屿硬着头皮说：“艺名。”</p>

商陆挑眉：“两个女高中生追你做什么？”</p>

“她、她们……”能有什么正当理由！柯屿闭起眼睛，破罐子破摔地说：“她们妈妈是我顾客！”</p>

商陆：“……”</p>

失敬了。</p>

柯屿用力推开他：“谢谢滚开。”</p>

“就口头感谢？”商陆慢悠悠跟上，得寸进尺：“我可是帮你躲了两次仇家。”</p>

“两次”格外重音，“仇家”又带着戏谑。</p>

烦人透了。</p>

“好好好，行行行，请你吃饭，请你吃饭好吧？”</p>

饭店不好找。商陆跟在他身后穿过三个五个七个巷口，路过了无数家天南海北各种饭店小吃摊夜宵棚，终于忍不住问：“喂，请问你是还不饿吗？”</p>

柯屿抛给他一根烟：“快到了。”</p>

商陆接住：“我不会抽烟。”</p>

他不说“我不抽”，而是“我不会”，柯屿被措辞微妙地可爱到，似笑非笑：“不会啊，我教你。”</p>

最终是在靠港口的地方进了一家潮汕餐馆。不大的铺面里只摆了五张桌子，老板显然对柯屿眼熟，当即从柜台后迎出寒暄：“今天好像晚了些嘛。”</p>

柯屿点点头，拉开椅子：“生腌虾——等一下，”看向商陆，“吃过生腌虾吗？”</p>

“没有。”</p>

“那就不要了，白灼吧，蚝烙、炒花甲、番薯叶，姜汁芥兰，今天有东星斑吗？”</p>

老板忙点头：“有，有，早上到的。”</p>

“好，再加一份卤水拼盘一份鹅肠，一份水蟹粥。”</p>

“吃不完。”</p>

柯屿利索地拆开碗筷：“多吃点。”</p>

“吃多点一笔勾销？”</p>

柯屿笑了一声，“弟弟这么聪明。”</p>

商陆跟着他烫碗洗筷，动作生疏。柯屿看了两眼，耐心告罄对他招招手：“给我。”</p>

又说：“你不是宁市人。”</p>

“你又知道了？”</p>

“没见过蟑螂，不会烫碗，”柯屿把筷子递给他，“还是说，你是什么高高在上的大少爷？”</p>

商陆咳了一声：“当然不是。”</p>

“嗯，我想也没有哪个大少爷住这种地方。”碗和杯子烫好，他给商陆倒了杯普洱茶，“介不介意问你个问题？”</p>

“问。”</p>

店里没人，只有老板儿子在刷短视频，柯屿先喝了口茶才说：“你接过男客人吗？”</p>

“噗——”商陆差点呛死，“你什么意思？”商陆看他的目光都不对了，“我警告你——刚才是事发突然紧急情况权宜之计！”</p>

不要以为他会为了钱连性向都出卖了！</p>

柯屿不为所动，问第二个问题：“那么第一次呢？你有……”他谨慎措辞，“你挣扎过吗？比如心里在想什么？是做了很久的心理斗争，还是很顺理成章就接受了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