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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从回忆中抽身，严如月便也笑着与朱嬷嬷说：“嬷嬷放心，我不会恼，也不为了这么个外室而与世子爷离心。”</p>

她只是有一点伤心难过，只是需要些时间来说服自己而已。</p>

朱嬷嬷瞧见了严如月面容里苦中作笑的勉强，心里疼惜不已，只道：“夫人，咱们只要再受些日子的委屈，一切就都过去了。”</p>

话音甫落，正在庭院里训诫小丫鬟的冰霜忽而走到了正屋门前，难堪的面容里露出几分惊烁。</p>

幸而严如月转身朝向了内寝里侧，只有朱嬷嬷第一时间瞧见了鬼鬼祟祟的冰霜。</p>

她便安抚了一番严如月，寻了个空走到廊道上问霜雪。</p>

“怎么了？”朱嬷嬷连忙追问。</p>

“梅园刚递来的消息，说后街里的人牙子赶去了梅园里，不多时便带出了模样俏丽的姑娘。奴婢派人去问了，那人牙子说是晴雪姑娘。”</p>

朱嬷嬷脸色大变，“我已知晓此事，只是还没想好如何向夫人开口。”</p>

外室根本不可能有胆量，有本事去发卖正室送去的丫鬟。</p>

能下这样命令的人只可能是魏铮。</p>

晴雪是夫人的陪嫁丫鬟，代表着夫人的脸面，世子爷这样的做法，是在明晃晃地打夫人的脸。</p>

“世子爷为何要这么做？”冰霜惊呼出声，险些没有压住自己喉咙里的嗓音。</p>

朱嬷嬷忙示意她轻声些说话，若是让严如月听见了，今夜清月阁便要鸡犬不宁了。</p>

只是她这话还没说出口的时候，便见廊道里已走来了素服美人。</p>

朱嬷嬷与冰霜一起回头，正瞧见了倚靠在门廊里的严如月。</p>

她不知何时立到了两人身后，如花般的娇容里浮现出几分震怒与哀伤。</p>

朱嬷嬷忙以假笑掩饰心中的尴尬，只说：“夫人怎么出来了？”</p>

她心里不断祈祷着，祈祷着严如月不曾听闻她与冰霜的话语。</p>

可不幸的是，严如月不仅听见了，还把他们的话听了个清清楚楚。</p>

这一刹那，严如月怔在了原地，手脚冰凉不已。</p>

她悲怆一笑，问：“你们也不必瞒着我，是爷发卖了晴雪，对吗？”</p>

严如月潸然泪下。</p>

朱嬷嬷见了心疼不已，立时拿了软帕要替她拭泪。</p>

严如月微微侧身躲了过去。</p>

她一双泪意涟涟的眸子正紧紧盯着冰霜不肯挪开，动也不动，只想问：“你可问清楚了，真是晴雪被发卖了？”</p>

严如月的眸光似嗜骨冷箭，冰霜瑟缩着身子，半晌不敢抬头，只答道：“回夫人的话，奴婢问清楚了，那人牙子买去的姑娘就是晴雪。人牙子还说了，刁嬷嬷让她替晴雪挑个正经的去处，也算是……”</p>

后头的话，冰霜在瞧见严如月越来越黑沉的脸色后，惊惧着不敢再说下去。</p>

严如月便朝着她逼近了两步，只问：“有什么不能说的？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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