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一十章 原来，她曾活了这么久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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宫池旁，不知何时早已来了许多人。</p>

还夹杂着侍从高呼：“救人啊！”的声音，脚步嘈杂。</p>

叶非晚却只安静站在宫池旁，一动未动，目不转睛的看着在池水中沉浮的柳如烟，一个个熟悉的画面，开始钻入脑海中。</p>

她曾经，也这样站在池边，看着一人在水中沉浮。</p>

“柳姑娘落水了！”宫女低呼之声传来。</p>

叶非晚眯了眯眸，她的记忆中，也有一模一样的画面。只是位子变成了靖元王府后院的那一汪莲池。</p>

——“侧妃娘娘落水了。”记忆里，王府的下人高呼的是“侧妃娘娘”。</p>

“识水性的来了。”耳边又宫女低呼着，拉着个小太监走了过来，那太监如泥鳅一般，钻入水中，不多时便已将柳如烟托上水面。</p>

“快，快把她拉上来。”宫池岸边，柳太尉招手道着，今夜虽丢了颜面，但到底是血肉至亲，岂会不管不顾她的性命？</p>

几个宫人上前，合力将柳如烟拉了上来。</p>

叶非晚仍旧站在原处，宫池里溅出来的水滴，沾染湿了她的衣裙，她却恍然未觉。</p>

“发生何事？”一人嗓音尽是磁性，走了过来。</p>

叶非晚只觉身侧多了一人，她抬头看去，封卿正站在她身边，眉心微蹙着，薄唇紧抿，侧颜完美如精雕细琢一般。</p>

“回皇上，奴婢也不知。”跟在柳如烟身边伺候的侍女脸色煞白跪在地上，俯首磕头，“方才，小姐见叶姑娘一人站在宫池旁，便说前来打声招呼，未曾想前后不过半盏茶的宫服，小姐竟……竟掉到宫池里了。”</p>

叶非晚听着侍女的话，眸终于动了动，看向那侍女。</p>

她的记忆中，也有这样一番话——“回王爷，侧妃娘娘不过见王妃一人站在莲池边上，怪寂寥的，便想着陪陪王妃，没想到……没想到一转眼侧妃娘娘竟掉到莲池里了！”</p>

封卿听着宫女的话，似想到什么，神色一变，飞快朝叶非晚看了一眼：“非晚……”前世之事，今生竟不能避免吗？</p>

叶非晚回过神来，朝他望了一眼，却并未言语。</p>

记忆中，在王府的莲池边上，她只对他说了三个字：“不是我。”</p>

“柳姑娘醒了！”一旁，有人疾呼，吸引了众人目光。</p>

“咳咳……”柳如烟脸色煞白低低咳嗽一声，满头长发都湿透了，贴在身后，形容狼狈却又有几分娇弱，她抬头飞快看了一眼叶非晚，“皇上，和叶姑娘无关，是我……是我方才一不小心，踏错了步子，竟掉到宫池里边去了。”</p>

叶非晚凝望着她——“王爷，和姐姐无关，是我自己不小心掉到莲池里边去的，您不要怪姐姐。”</p>

一模一样的说辞。</p>

而那时，封卿如何回应的呢？</p>

叶非晚紧皱眉心，强忍着太阳穴的胀痛，竭尽全力的回忆着——那时，封卿紧皱眉心，死死盯着她，沉默了良久道：“你怎么说？”而她，一阵死寂过后，只笑了出来。她说了“不是我”，他没信，所以她说：“是我又如何？”</p>

又如何？不过就是……封卿冷着脸道了句“你平日里无规无矩便罢了，何时竟生了想要害人性命的心思？”；不过就是，封卿说“你去冷院反省一下”；不过就是她被放逐到了冷院，二人之间见面的次数屈指可数罢了……</p>

那之后呢？她在冷院之后的事情呢？</p>

叶非晚死死咬着下唇，口中都尝到了血腥的味道。她想要回忆起那些全部，想知道她在冷院中，又如何逃出来的？又是如何和封卿发生了和离之后的事情？可她想不起。</p>

她比任何人都清楚，那些过往真真切切的发生过。</p>

“叶非晚，非晚……”耳畔，有人在低低唤着她的名字。</p>

叶非晚陡然回过神来，入目便看见封卿正站在她跟前，手轻轻攥着她微颤的掌心，满目的担忧。</p>

“你不问吗？”叶非晚声音平静问道，死寂毫无波澜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