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0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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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那是酒坊。”姜父喝了两口茶水，放下茶盏道：“因着禁酒令的缘故，上京酒铺全都关门歇业，一些专营酒水的商家，亏损重大。好在姜记不以酒水为主，影响不大。”</p>

姜芙想起昨日巡铺路过闻香醉，因久未经营，门匾上都积了灰。</p>

做了六年靖安侯府主母，没有人比姜芙更清楚侯府状况。失了闻香醉支撑，靖安侯府的日子怕是不大好过。</p>

沈望君欠她的银子，更是遥遥无期了。</p>

“想什么呢？”见姜芙怔神，姜父问。</p>

姜芙回神，杏眸闪烁道：“没什么。”　　　垂眸瞧见姜父茶碗空了，姜芙拎起茶壶给姜父斟茶，缓声道：“大昭人酷爱饮酒，如今没了酒水饮用，定然十分不惯。”</p>

尤其是各大宴席上，虽能以茶代酒敬客，但喝多了却难以下咽。</p>

上月王府满月宴，姜芙待客喝了一日茶水，深有体会。</p>

姜父叹道：“那能有什么法子。”</p>

做为上京五大商号之一，姜记虽不以酒水为主，但也有多家酒坊。禁酒令一出，囤酿的酒水不得售卖，全都积压着。</p>

好在酒这东西越放越醇，不会坏掉，等禁酒令解除后再行售卖也可。</p>

只是守着满仓酒水不得饮，只能闻闻味儿，委实有些磨人。</p>

姜芙转动脑筋道：“我见街边随处可见摊铺小贩售卖林檎和梨等果子，想来今年果子大丰收。”</p>

姜父一听，便知姜芙有了新的盘算，立时追问：“你有什么主意？”</p>

姜芙神秘笑道：“我们可以做果酒果饮卖，虽不似酒水那般惹人喜爱，但宴席饭间总比茶水好。”</p>

原本各大酒坊也有售卖果酒，但果酒分两种，一种是果子直接酵酿而成，一种是用酒水浸泡而成。</p>

喜爱饮酒之人，大多偏爱纯酒或浸泡酒。果子直接酵酿成的果酒和压榨而成的果饮，多为不胜酒力的妇人和孩子饮用。</p>

而果饮不耐存放，且受众较少，少有人卖。</p>

但那是以前，如今没了酒水，这两样东西就可当道了。</p>

“可果酒也占个酒字，朝廷能让卖吗？”姜父眉头紧皱，一脸担忧。</p>

商道互通，姜父认识不少专营酒坊或以酒水为主的老板，他们也曾想过售卖果酒，但一来准备不足，二来探问上方，没有得到明确答复，不敢轻易开头。</p>

商人虽为利，但也得有命谋才行。</p>

姜芙泯了口茶水道：“只要是为民谋福祉，又无损朝廷律法，且还能为国库增收，我想百官一定会同意的。”</p>

入了皇家，跟着郁鹤宁耳闻目见了这许久，姜芙明白，国之大事并非皇帝一人说了算，而是需得满朝文武同意。</p>

姜父越听越迷惑。</p>

姜芙低声解释了几句，姜父恍然大悟，看向姜芙的眼中满是赞赏。</p>

他女儿果然是个天生的商人，且心系天下万民，令他叹服。</p>

姜芙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，清咳道：“此事还需访查清楚再作打算。”</p>

姜父道：“我回去就命人去各处探访，最多三日就有结果。”</p>

此事若可行，当真是为国为民的好事。</p>

当然，姜记也能多一处进项，多赚些银子。</p>

父女俩商定好，已近午时，姜芙起身回府。</p>

今日没有太阳，天色略有些阴沉，姜芙回到主院时，见郁鹤宁抱着哭嚎的郁子宥，在院子里转悠着拍哄。</p>

看到姜芙回来，郁鹤宁绷脸拧眉，神色幽怨，像极了深宅怨夫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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