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5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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顾婕妤跟在沈幼梨身后,两人一路无话默默走到梦溪湖旁站住。</p>
沈幼梨望着被微风拂动波光粼粼的湖面,平静问道:“怎么发现的?”</p>
顾婕妤眼帘低垂,“周贤妃的身子一向健朗,突然一病不起,也不让人探望,臣妾便觉得她这病来得蹊跷。”</p>
她停顿了一下继续说:“灵堂上亦不见她的贴身婢女,还有……在我们赶到前便封棺了,里面躺得到底是不是周贤妃也未可知。”</p>
“顾婕妤一向蕙质兰心,本宫便知瞒不住你。”</p>
沈幼梨面色未变,轻声说道。</p>
“只怕娘娘一开始便没想瞒着臣妾吧。”</p>
沈幼梨转过身,四目相对,她面上漾起淡淡的笑意,“此话何意?”</p>
顾婕妤也轻轻笑了起来,“娘娘若不想让臣妾发现,自然有得是法子。”</p>
沈幼梨未置可否,正色道:“你是个好姑娘,本宫确实不想瞒你。周贤妃放下心中执念,选择宫墙外自在的生活,本宫和陛下自然会替她安排妥当。”</p>
“果然如此。”</p>
顾婕妤心中的猜想得到了印证,一时心潮起伏,五味杂陈。</p>
“你有何想法?”</p>
沈幼梨的眼眸中透出怜惜,“你还年轻,若不想将大好年华蹉跎在这深宫后院,可以随时来找本宫。”</p>
她顿了顿,补充道:“当然,本宫并不是在赶你出宫,你毕竟是陛下名义上的嫔妃,这后宫总有你的一席之地。”</p>
“臣妾知晓娘娘说的是肺腑之言。”</p>
顾婕妤长吁一口气,眨眨湿润的眼眶,“娘娘和陛下之间容不下第三个人,臣妾一入宫便心知肚明。何况陛下从未碰过臣妾,臣妾早就打消了不该有的心思。”</p>
沈幼梨轻叹一声,抽出帕子替她轻轻擦拭眼角滑落的泪珠。</p>
半晌,顾婕妤平复了心情,眸光清亮道:“娘娘,臣妾想去寻找自己的幸福,臣妾也想找一个像陛下待娘娘那般待臣妾的男子共度余生。”</p>
“你这般美好的女子,定会有人视你如珠如宝。”</p>
沈幼梨握住她的手,“只是你的家在京中,见过你的人不知凡几。你若离宫,便不好在京中光明正大地出现了。”</p>
“臣妾省得,臣妾一直很向往江南水乡的生活,想去那里看看。”</p>
顾婕妤想到什么神色一顿,“只是……臣妾父兄还在打仗,臣妾无法安心离去,臣妾想待一切安定下来再告知父兄。”</p>
“就按你自己的心意去做便好。”</p>
沈幼梨认真道:“这宫里也是你的家,想待多久便待多久。”</p>
“多谢娘娘。”</p>
顾婕妤行了一礼。</p>
沈幼梨扶住她,揶揄道:“你若当下便走了,本宫连最后一个说话的姐妹也没了,着实寂寞呢!”</p>
顾婕妤忍俊不禁,“那日后臣妾可要日日叨扰娘娘了,娘娘到时可别嫌臣妾烦啊。”</p>
“求之不得。”</p>
沈幼梨笑弯了眉眼,“站了许久有些累了,走,去惜凤宫用些茶点。”</p>
“是。”</p>
两人有说有笑款款离去。</p>
……</p>
夜,月华如银,铺满惜凤宫的各个角落。</p>
院内寂静无声,守夜的奴才精神抖擞在廊下站桩,偶尔有一丝破碎的声音从殿内隐隐传来,众人也是面不改色,恍若未闻。</p>
内室红色纱帐翻滚,里面的人影缠绵辗转,令人酥麻的喘息低吟充斥着甜腻的空气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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