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1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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裴远舟如鲠在喉，霎时哑口。</p>

当日裴老夫人被关押在大理寺暗牢时，沈秋辞是进去见过她的。</p>

她说裴老夫人认下了所有的罪证，当着她的面撞墙自戕。</p>

那时候裴远舟虽然有过一瞬的疑心，但乱了方寸之际，也不容他细想。</p>

而今细细想来，裴老夫人平日连磕碰一下都会怕疼，她怎么可能刚烈到撞墙自尽？</p>

“是你？”</p>

裴远舟双手攥拳，用力敲砸着铁栏，“是你杀了母亲！”</p>

沈秋辞冷笑着摇头，“我没有杀她，我不过是抓着她的头发，将她的脑袋用力砸在了石墙上。她那时还有气，若能及时施救，肯定不会一命呜呼。至于她为什么会死，你心里头没数吗？”</p>

她目光自上而下打量着裴远舟，眼神里满是讽刺，</p>

“是你怕她损了侯府的名声，故意拖延医治，以她之死来保你前路荣华。是你杀了自己的母亲，与我无关。”</p>

裴远舟怒吼道：“你这个贱人！我母亲害了你什么？你要这般对她？”</p>

沈秋辞笑，“难道你不好奇，为什么我能杀了肖文胜？”</p>

她走近裴远舟，压低了声音道：</p>

“不光是肖文胜，陆彦也是我杀的，那个你们苦苦寻找的上京凶犯，也是我。”</p>

“你？”裴远舟一瞬讶异，蹙眉审视了沈秋辞半晌，“你又不会武功，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人，你能有这能耐？”</p>

“哦？手无缚鸡之力？”</p>

沈秋辞猝然发笑，她随手提起放在桌案上的食盒，眸色阴沉地问：</p>

“你又怎么能确定，大病初愈后的我，还是从前的我？”</p>

话落，</p>

她掌心猝然发力，将食盒的木质提把拦腰攥断。</p>

裴远舟诧异地看着她，</p>

沈秋辞缓缓脱下外氅，露出了里面那件艳红色的嫁衣。</p>

牢内烛光昏暗，衬得她身上的那抹红更为浓稠，宛若血衣！</p>

裴远舟吓得向后一个趔趄，“你、你这是什么意思？”</p>

沈秋辞柔指轻抚着衣料上粗糙的针脚，问道：</p>

“这身衣裳你眼熟吗？”</p>

“这是当初，你亲手为我长姐所做的嫁衣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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