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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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病中这两年，皇上对你关怀备至，还派人送来了诸多珍贵药材。明日你也该见见封公公，当面向他表达你对皇上的谢意。”</p>

沈秋辞乖巧应下，“母亲放心，这是自然。”</p>

待母亲安稳入眠后，沈秋辞才轻手轻脚地退出房间。</p>

屋外，风雪依旧。</p>

沈秋辞漫步在雪地中，</p>

月光如银纱倾洒在她的脸庞上，衬得她肤色愈发白皙、清冷，</p>

宛如一块易碎的美玉。</p>

夏裳侧过头看着她，心中不禁涌起一阵酸楚：</p>

“姑娘......您与夫人好容易团聚，可夫人却再认不出您，这......”</p>

“人啊，难得糊涂。”沈秋辞笑着打断了夏裳的话，“只要阿娘能安康顺遂，她是否认得我，又有何重要？”</p>

寒风乍起，</p>

吹晃了梅树新枝，也吹红了沈秋辞的眼。</p>

夏裳明白，沈秋辞不是不在乎，而是因为过于在乎，才会选择将所有苦痛都加诸自身，默默承受。</p>

她心疼地说：“姑娘若是觉得心里苦，不如哭一场当是宣泄？总好过独自闷在心里。”</p>

“哭？”沈秋辞垂下眼眸，凄冷一笑，</p>

“泪水唯有从仇人的眼睛里流出来，方显意义。”</p>

再睁眼之际，方才眼底泛起的些许红晕，已然消失无踪。</p>

她直视前方，步伐坚定，</p>

一袭红衣与身后皑皑长雪反衬相织，宛如盛开于飞雪中，最为炽烈的一束红梅。</p>

“我自是要笑着，看所有欺辱过沈家的人，一个个哭瞎了眼，悔断了肠！”</p>

雪，落得更密。</p>

每逢这样的雪夜，上京的所有嘈杂繁闹，都仿佛被覆在了一片皑皑之下。</p>

万籁俱静。</p>

正此时，几声清脆的山雀鸟鸣，于庭院一隅传来，显得格外惹耳。</p>

沈秋辞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一眼，而后不动声色地对吩咐夏裳道：</p>

“去告诉府上的下人，等下无论谁来问，叫他们都说今日没见过我回府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