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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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微微作色，复又从盆栽里取了一枚鹅卵石，在指尖把玩起来，</p>

“啧啧。不过没关系。”</p>

“只消在他脑袋上开一个洞，便可一目明了。”</p>

“不要！”徐郎中情急之下喊出声来，“你有什么冲着我来，别伤害我的儿子！”</p>

“凭什么？”</p>

沈秋辞厉色看着他，“凭什么你能害死我的长姐，我却不能伤害你的儿子？”</p>

“是我错！是我对不住你！”</p>

徐郎中扑通跪下，冲沈秋辞叩首不止，</p>

“可我儿子什么都不知道，他才五岁！你不能这么残忍！”</p>

他爬到沈秋辞足下，拉扯着她垂下的衣摆，声泪俱下地求起了情，</p>

“一切都是我的错！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应你，我只求你念在我与沈家十数年主仆情谊的份上，别伤害我的儿子！”</p>

沈秋辞猛地拂袖起身，硬生甩开他的手，</p>

“你是错了。不过你该道歉的人，不是我。”</p>

她眼神冷冽，低眉睥睨着如蝼蚁一般绝望的徐郎中，</p>

“告诉我，薛吟霜究竟给了你多少银子，让你害了我长姐性命？”</p>

徐郎中不敢抬头看她，声音颤抖得仿若风中残烛，</p>

“五、五百两。”</p>

沈秋辞一顿。</p>

五百两......</p>

原来五百两，就能买下一条人命来。</p>

她沉默片刻，缓缓开口：</p>

“你不是说为了你儿子，你什么都可以做吗？”</p>

她取过桌上放着的那一沓银票，于手中轻轻掂了掂，</p>

随后蓦然抬手，将银票抛撒向空中。</p>

满殿烛光于漫天飞舞的银票上，镀上了一层暗黄的光，</p>

宛如送祭死者时，随风飘散的纸钱。</p>

沈秋辞垂下眼眸，冷冷地看着这些银票飘落在徐郎中的身上，</p>

眼底如潮水般漫起的浓稠杀意，已是毫无掩饰，</p>

“这是一千两......”</p>

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