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2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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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张了张嘴，却被老馆主抬手制止。</p>

他就站在那里，被沈夫人指着鼻子骂也只是低头。</p>

穆局长看着他弓下去的背，心里不是滋味。</p>

他的老师，曾经是这南城最英姿无二的天之骄子，是无数军警心中的偶像。</p>

祁聿两个字，一度是军警心中的标杆，是整个南城的骄傲，可后来，这个名字成了禁忌。</p>

而那个永远脊背笔挺缉毒警察，经历过无数的生离死别，终究是弯下了脊背。</p>

面对沈夫人的责骂，老馆主已经习惯了。</p>

他面容苍老，周身萦绕着一种说不出的悲伤，却又看起来整个人淡淡的，仿佛游离在世俗之外悲悯众生的神。</p>

他凝望着这个世界，是那个曾经站在荣耀顶峰，经历生死，渡过离别尝过绝望后，一切归于淡然的神。</p>

就像武侠世界里，一路杀到鼎峰，孤身一人俯瞰整个武侠世界无欲无求无悲无喜归隐山林的绝世强者。</p>

尝尽人间百味，唯余一身悲凉。</p>

老馆主没说话，只是站在那里，接受沈夫人的所有责骂。</p>

沈夫人骂了一通，看着他冷漠的神色，只觉得无趣。</p>

她神情悲凉，如同古时落魄的世家夫人，纵使一身狼狈，却残留骨子里的风骨。</p>

“该死的那个人，是你。”</p>

她扔下一句话，便踉跄着要离开。</p>

穆局长和苏井槐不敢说话，只是站在一旁看向老馆主。</p>

老馆主朝他们摆了摆手，而后后退一步，深深鞠躬：“拜托二位了。”</p>

他指的是抓捕罪犯的事。</p>

两人哪里承受得起他这么大的礼，连忙跟着弯腰：“老师，您言重了。”</p>

老馆主没说话，转身跟在沈夫人身后离开。</p>

穆局长和苏井槐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，心头不是滋味。</p>

可人生之事，本就无法操控。</p>

无数人挣扎，无数人悲悯。</p>

…</p>

南城警局的这一路，沈夫人在前面走，老馆主迈着沉重的步伐在身后不远不近的跟着。</p>

他们经过的地方，值班警察们纷纷站起身恭敬敬礼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