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章 不能坐吃山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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到了县城，苏桃桃片刻也没有耽误，直奔肉联厂而去。</p>

找到陈四海说明来意，陈四海二话不说给她拿了一对猪耳朵两条猪尾巴和两只猪手。</p>

陈四海不肯收钱，苏桃桃坚持给。</p>

陈四海只好收起来：“我还以为你下个月才过来。”</p>

苏桃桃也不隐瞒，把自己的计划大概给他说了一下，最后才道：“我也是临时起意，这些东西用来投石问路，成不成还不一定。”</p>

陈四海听了以后她的计划大为震惊，他第一次见苏桃桃已经发现这位女同志不简单，没想到她脑子这么好使。</p>

“是家里开销太大吗？”陈四海以为自己问得很委婉。</p>

苏桃桃笑着道：“总有坐吃山空的一天，孩子还小，我总得未雨绸缪。”</p>

陈四海点头：“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跟我说，但凡我能帮上忙……”</p>

苏桃桃打断他说：“陈叔你已经帮了我很大的忙，这事如果能成，后面还得麻烦你呢。”</p>

陈四海摆摆手：“不麻烦，不麻烦，东西卖给谁都是卖，举手之劳而已。”</p>

苏桃桃也不跟他客气，交代了下曹国华的近况，又带着东西背着小家伙马不停蹄赶去国营饭店。</p>

尘尘很乖，趴在妈妈的背上不哭不闹，观察着周围的人和事，小脑袋里很有自己的想法。</p>

青莲县算是比较大的县城，一共有三家国营饭店，苏桃桃选的这家在城东的骑楼街上，黄砖灰瓦，骑楼式的三层砖木结构，骑楼街背后是喀斯特地貌的小石林，风景如画，前面两江交汇点，一边清澈见底，一边浑浊不堪，形成得天独厚的自然风光，慕名而来看风景的人都不少，大家如果只说国营饭店，一般就是默认这家。</p>

彼时小县城国营饭店的规模可能还不如后世的苍蝇馆子大，大红招牌小门面，上下三层加起来才放了十张八张破破烂烂的木桌长椅，砖墙上用红油漆写满各种极具时代特色的语录，年代感十足。</p>

三间国营饭店中，这间不管是地理位置还是环境都是最好的，但是人流却是最稀少，如果不是特别赶时间或者迫不得已，一般人都不会来这家吃饭，饭点的时候，经常是其他两家人满为患，这家门雀可罗，形成非常鲜明的对比。</p>

别问，问就是大厨的厨艺太菜。</p>

即便如此，服务员的态度依旧散漫，大家都不来这里吃饭还能少干点活呢，反正工资照拿，听到苏桃桃来找大厨，还嗤了她一嘴，要不是尘尘穿着还算体面，服务员还以为苏桃桃是从哪来打秋风的穷亲戚。</p>

最后苏桃桃用一把大白兔奶糖开路才见到传说的国营饭店大厨。</p>

实在没想到这年头，大白兔奶糖也是硬通货。</p>

“许大厨您好，能借一步说话吗？”</p>

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，许大厨疑惑地看着眼前笑意盈盈，背着小娃娃又长得过分年轻好看女同志，实在想不出她找自己能有什么事。</p>

许大厨长着一张刻板的苦瓜脸，眉头都快皱成了川字，据说他退伍以前是炊事班的班长，打过鬼子立过一等大功，退伍后一直留在国营饭店工作，可能这也是他虽然做饭难吃却一直没有被顶替下来的原因吧。</p>

“我们这里不招工，短工长工临时工统统不招。”</p>

苏桃桃笑着说：“许大厨，我不是来找工作的，我是专门来找您，帮助你挽回客流的。”</p>

许大厨上下扫了苏桃桃，那眼神好像在看一个傻子，还带着点“年纪轻轻就脑袋不好使”的同情。</p>

许大厨摆了摆手：“女同志打哪来回哪去吧，我正忙着呢，别耽误我功夫。”</p>

苏桃桃扬了扬手里的东西：“请许大厨给我个机会做一道菜，我做出来许大厨尝过后觉得凭这道菜能留住客人我们再谈其他，如果许大厨觉得不合格，东西都留这里任凭许大厨处置，我只占用你们一个炉灶一个锅，配料我都自带，除了调味料，不会动你其他东西。”</p>

许大厨看着她手里的猪脚猪耳朵猪尾巴，眉头皱得更是厉害：“你这下脚料怎么留住客人？红烧肉不比这些好吃多了？”</p>

苏桃桃说：“所以啊，都是些价格不贵的下脚料，进货成本也低，用不了多长时间就能见分晓，让我试试？”</p>

许大厨沉默了下：“这么多东西你只用一个锅？只做一道菜？”</p>

苏桃桃点头：“是的。”</p>

这年头各大国营饭店来来去去也只供应那几个菜式，反正好不好吃都有人来吃，上头也不会说什么，只是别的大厨那里门庭若市，他这里门雀可罗，连领导都不来他这里吃饭，面子上多少还是有些过不去。</p>

“那进来吧，可不能耽误我其他功夫。”</p>

苏桃桃以为还要多费一番唇舌，没想到这个面相看起来不怎么好惹的大厨还算好说话。</p>

“谢谢许大厨，您放心，我一定不会耽误你其他事。”</p>

……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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