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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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知道为什么吗？”</p>

“因为她得了艾滋，需要医疗费。”</p>

“她怕你离开叶家，她就没钱治病了——珠珠，你有给过她钱吗？”</p>

——一片死寂。</p>

名叫若微的女人偏头皱眉：“什么？她在说什么？是我听错了吗？”</p>

“你在说什么？！”</p>

叶家表哥再不复先前对叶空可有可无的态度，整个人仿佛要爆炸了一样冲到叶空面前，将叶宝珠一把扯到身后，狠狠盯着她：“你是不是疯了？就算再嫉妒不平也不能这么说自己亲妹妹吧？再这么下去你信不信叶家没人认你！”</p>

“原来是嫉妒？她脑子有问题吧？”</p>

“我都没听懂，搁这编故事呢？”</p>

……</p>

叶空对所有声音充耳不闻，越过表哥看向还石像般僵硬着的叶宝珠：“珠珠。”</p>

她轻念这个名字：“宝珠——真是个好名字啊，你知道你亲爹姓什么吗？要我告诉你吗？”</p>

叶宝珠终于战栗起来，就像在一场噩梦里惊醒，她揪住了叶表哥的衣服，浑身都应激般开始发抖，不可置信得几乎要将眼眶瞪裂。</p>

感受到身后人的颤抖，叶表哥忍无可忍地举起了巴掌，爆吼道：</p>

“你给我适可而止！”</p>

啪的一声——</p>

不是巴掌落到叶空脸上，而是叶空抬手截住了这个巴掌。</p>

她抬起头，第一次迎上这位表哥的视线，随即没有丝毫停顿地高举另一只手——</p>

啪！</p>

瓷片飞溅，还装着一只甜点的碟子被狠狠砸碎在男人头顶。</p>

猩红的血从头发里淌下，男人恶狠狠的眼神变成惊骇和怔忪。</p>

叶空拍了拍手上的碎屑，向前一步，用漆黑的眼睛盯着他：“你想干什么？你想打我？你算什么东西也敢对我动手？叶家轮得到你来说认不认我？”</p>

她左右打量男人的脸，然后说：“长得这么丑，我怀疑你也不是亲生的，不如你也先去做个亲子鉴定？刚好和你表妹一起——”</p>

她偏了偏身子，看向男人身后的叶宝珠：“珠珠，你说呢？”</p>

叶宝珠猛地抬头，惨白的脸上一双眼睛瞪得极大，死死盯着叶空，仿佛要将她千刀万剐。</p>

可最终她只是抱着头尖叫起来。</p>

这动静终究引来了所有客人的注意，叶夫人和叶老太太的身影已经匆匆赶来。</p>

“怎么了怎么了？这是在闹什么？！”叶夫人急急扶住叶宝珠，没来得及安慰先看见了叶表哥脸上的血，吓了一跳，“连州你的脸！”</p>

“先别管我了！看看珠珠吧！”表哥擦了把血，冷冷看了眼叶空，“你们刚接回来的三表妹，说珠珠不是叶家的孩子。”</p>

叶夫人瞳孔一缩，条件反射厉喝道：“她在胡说八……”</p>

没说完的话陡然淹没在叶空漆黑的眼瞳里。</p>

她凝视着叶夫人，璀璨灯光落在她虹膜里，却幽深如月下冻结的海。</p>

森冷，遥远，还带着股残忍的审视，仿佛她一旦说错半个字，这片漆黑的海水就将毫不犹豫地冲破冰层，吞噬一切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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