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4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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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到前院，程伽罗停下脚步，向父亲的窗子看了看。</p>

注意到老人家的台阶下有些积水。</p>

他迈步走过去，拿过扫把，仔细把积水扫进下水道。</p>

吱呀一声，窗子被人推开。</p>

程伽罗抬起脸，一怔。</p>

“您怎么起这么早？”</p>

站在窗内的老人家，白他一眼。</p>

“老了觉少不知道。”</p>

“外面凉，您穿点外套。”</p>

“我又不是小孩儿，用你教？”</p>

将扫把放到旁边，程伽罗直起身。</p>

“那我走了？”</p>

“你妈忌日快到了，要是有空就回来。”</p>

“这次不走远，最多三五天。”</p>

“那就好。”老人家轻咳一声，“你现在是有媳妇儿的人了，不像以前，别什么事都不管不顾的……我还等着看你们结婚呢！”</p>

“办完事儿我就回来，您放心吧！”</p>

“刘嫂这么早起不来，冰箱里栗子糕还有呢，你带着路上吃。”</p>

“好。”</p>

“下雨路滑，慢点开。”</p>

“知道。”</p>

程老爷子沉默着。</p>

程伽罗站在窗外廊下，静静地等。</p>

片刻，老人家再次开口，依旧凶巴巴的。</p>

“还不滚等什么呢，等我送你啊？”</p>

“您记得吃药。”</p>

转身，程伽罗走进廊道。</p>

老人家站在窗内。</p>

听着程伽罗脚步声渐远。</p>

听着大门打开，又关上。</p>

听着汽车启动，马达声渐远。</p>

他抬手抹一把眼角。</p>

“小兔崽子，一天也不让人省心。”</p>

转过身，注视床头照片里，妻子微笑的脸片刻。</p>

老人家推开门，走进当年沈兰心留下的小佛堂。</p>

点上香插进香炉，将拐杖放到一边，吃力地弯下身，跪到蒲团上，认真地拜了三拜。</p>

“我程赋荣活一天，便多行一天善事。若有灾祸就罚我，请佛祖保护我儿伽罗，平平安安。”</p>

桌案上。</p>

佛像不言不语。</p>

满目慈悲。</p>

等江芙睡醒时，已经是九点多钟。</p>

睁开眼睛，她一眼就看到立在床头柜上的醒花用的大花瓶。</p>

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