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苏夫人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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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来了？锦禾的病多亏了你，你是本宫的恩人。”</p>

苏凌雪行礼，“长公主言重了。”</p>

昌平公主唤来一名丫鬟，封了赏赐。</p>

昌平公主出手阔绰，金银玉器丝绸等数量不一，十分丰厚。</p>

苏凌雪谢了赏赐，等着昌平公主让自己退下，却见她一脸凝重的看着自己，似乎还有什么话说。</p>

“长公主可还有吩咐？”</p>

昌平长长叹了口气，“你的医术……师从何门？”</p>

叶锦禾之前也问过她，苏凌雪不愿透露，“无门，我师父是江湖草民。”</p>

昌平斟酌片刻，方继续道：“我有一位相识，他身子不爽利，整日腹痛不已，身子也衰退的厉害，你可有把握医治？”</p>

“敢问这位年岁几何，身子又是如何不爽利？具体是何种症状？”</p>

“比本宫稍年长几岁，更详细的症状，本宫便不知了。”</p>

苏凌雪思索片刻，“臣妾恐怕需要面诊，才能诊断。”</p>

室内又是片刻的沉默。</p>

最后昌平挥了挥手，让苏凌雪先下去了。</p>

这没头没尾的一段话，让她有些莫名。</p>

出了院子，银花也忍不住道：“长公主既然问了，为什么不干脆让我们去瞧瞧？依着咱们夫人的医术，肯定是药到病除。”</p>

苏凌雪心想，不让她去，必然是患者并非能够轻易示人的；比长公主年长几岁，又值得她这般费心的，恐怕只有上头那位……</p>

苏凌雪心神一定，立刻道：“今日长公主寻医这事，切不可向任何人透露。”</p>

话音刚落，一婢女突然闯了过来。</p>

“世子夫人，我家夫人请您前去叙话。”</p>

这婢女着一身碧色衣衫，瓜子脸，是苏母身边的大丫鬟汐榕。</p>

苏凌雪跟着汐榕绕到一处假山后，苏母便坐在假山后的亭子里。她肤色白皙，穿一身墨绿色衣衫，一派的雍容华贵。</p>

苏母嘴角习惯性抿着，显得有几分严肃。</p>

一见苏凌雪，她的脸便皱了起来，别开目光，仿佛不愿意多瞧她一眼似的。</p>

“你好大的排场，还要我亲自去请。”</p>

苏凌雪行礼：“苏夫人。”</p>

“哼，你现在是不打算认我这个娘了？”</p>

苏凌雪直视着她，不卑不亢，“我年幼时，苏夫人不要我做您女儿，我及笄后，也是我外祖为我行及笄礼。”</p>

秦老夫人中伤她那么多，只一句说对了，她从小不得父母喜爱，算不得苏府正经的嫡长女。</p>

苏母从小将她丢弃，是因为她的祖父也就是苏母的公爹到普济寺算了一卦，说家里的子嗣，尤其是幼女，碍于他的运道。这话还没由苏老爷开口，便传到了苏母耳里，她毫不犹豫的将幼年的苏凌雪赶走了。</p>

五岁大的苏凌雪，小小的一团，雪团子一般，在深冬的寒夜里被赶出家门。若不是外祖恰巧上门，恐怕她早已经死了，死在五岁那个寒冷的冬夜。</p>

外祖带着她进府，最后两人双双被赶出来。</p>

再后来，她也不是没再去过苏府，跪在母亲的房门前告饶认错，哭成泪人，尽管她也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。</p>

苏母对她心狠，直接不见。</p>

苏凌雪心中的那些母女情谊在那时便化为乌有了。</p>

她离开苏府后，苏母又得一子一女。</p>

十二岁时，她因为外祖回府，那时妹妹已经七岁大了。</p>

她没见过妹妹，门房领着她到苏母的院子，妹妹正在院子里玩，见了她吓得又哭又喊，说有讨饭的闯进府里了。</p>

那天，苏凌雪现在都还记忆犹新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