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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已经高攀不上喽!</p>
不紧张忐忑,才怪呢!</p>
这死婆娘,这会儿恐怕担心,小儿媳下车后,给她摆脸子,她还偏偏不敢发作吧?</p>
哈哈……</p>
耿炳文心中大笑之际。</p>
马车在府门前台阶下停住。</p>
耿炳文也立刻正色,下意识整了整衣服。</p>
后面,耿家儿媳,孙媳妇更是羡慕看着马车。</p>
虽然,她们对于现在支持太子,颇有牢骚。</p>
可也羡慕。</p>
她们可不是,没见识的平头百姓。</p>
这架马车。</p>
分明就是太子、太子妃的专属马车。</p>
就连赶车的。</p>
都是太子千人营的一位心腹!</p>
大家都是耿家媳妇。</p>
春晓这个妯娌,出身那么差。</p>
可瞧瞧,现在的差距,多么大!</p>
太没天理了!</p>
千人营队官停好马车后,不等春晓开门,就已经来到门口,打开车门,站在旁边,笔直站立,举手敬礼。</p>
整个千人营,对于医治好雄英的春晓和民丰,都格外尊敬感激。</p>
耿家众人注视中。</p>
春晓从马车下来。</p>
一头乌黑秀发披在肩头。</p>
白皙瓜子脸,小巧鼻梁上,架着一副,燕华最新款,镀银窄边眼镜。</p>
没有束脚的天足,踩着一双,燕华最新潮细跟皮鞋。</p>
灰素色裤子。</p>
白色风衣。</p>
女款白衬衫。</p>
白色风衣束腰。</p>
春晓整个人,高挑干练飒爽。</p>
耿家儿媳、孙媳,瞧着春晓的着装,忍不住低头,看自己踩在地上的小脚,下意识就想藏起来。</p>
这些年。</p>
虽然底层百姓家女性,越来越多从事更多劳动事务。</p>
已经很少束脚。</p>
但顶层富贵之家的女性,依旧以束脚为荣,为高贵。</p>
可此刻……</p>
她们都有些痛恨,当初束脚。</p>
要是没束脚。</p>
春晓这样的装扮,即便无法在外面穿,至少在府中,可以穿穿。</p>
春晓扭头对站立敬礼的队官说道:“刘队官,你不用等我,先回东宫吧,我回去让耿府派车送我回去。”</p>
“春晓小姐,现在太子以及东宫各位殿下都无法离开东宫,不用车,我也没事,离开前,皇后娘娘、太子、太子妃都交代过,让我在耿府等着小姐!”刘队官声音很高。</p>
春晓不由笑了。</p>
这肯定是皇后娘娘、师弟、师妹特意交代。</p>
给她在婆家撑腰!</p>
“那好吧,辛苦刘队官了。”</p>
春晓说完,抬头,看向台阶。</p>
唇角不由浮现笑意。</p>
因为她想到了,当初耿瑄那家伙,在韩国公府门外阻拦她和师兄。</p>
咋咋呼呼。</p>
却被她逼得跌倒在台阶,气急败坏的一幕。</p>
真没想到。</p>
她竟然和当时那个二世祖,组建了一个小家。</p>
那个昔日的二世祖,在成长成熟后,会如此有担当,成为如今这样一个好丈夫、好父亲,好军人!</p>
缘分奇妙。</p>
人生轨迹,更是奇妙。</p>
耿瑄如果没有遇到师傅、师娘,是否会有如今的成就,如今的成长和担当呢?</p>
总之,无论是她,亦或是耿瑄。</p>
他们在燕华。</p>
他们家。</p>
虽然不似朱紫巷耿家,这么高高在上煊赫。</p>
但他们都觉得,他们现在拥有的一切,已经是最好的一切。</p>
这一切,让他们感到幸福,感到充实。</p>
感到了,即便老了,都可以自豪的说一声,不负韶华!不负人生!</p>
燕华的每一个人。</p>
无论成就大小。</p>
她想,人生暮年,都能自豪的说这句话。</p>
因为,他们生活在一个生而平等,人人如龙的环境中。</p>
他们每个人,都得到了充分的机会。</p>
都在自身能力范围内,成长过程中不断充实学习中,发挥了每一个人,最大的才能!</p>
至于那些,人生成长中,自身没有去努力,没有去奋斗,留下遗憾的人。</p>
那不是燕华的错。</p>
而是自身对自身的不负责任。</p>
燕华普及了基础教育。</p>
现如今,很少有家庭,无力承担府学学费。</p>
即便无力承担。</p>
读了县学后,去转读技能书院。</p>
燕华在工作后。</p>
也提供成年人夜间培训等一系列,继续提升自身的各种途径。</p>
只要想学,愿学,就有机会,就有途径。</p>
她的研究团队中。</p>
就有好几个小姑娘。</p>
读完县学,去护理、妇产接生技能学院,工作挣钱后,又继续在成人培训深造。</p>
最终凭借实打实的本事,经过选拔,进入她带领的研究团队中。</p>
甚至,还有小姑娘,成为某个专项研究小组的领队人。</p>
这类情况,在燕华比比皆是。</p>
隆武九年。</p>
小师妹成婚。</p>
师傅宣布燕华不分爵后。</p>
整个燕华震动。</p>
百姓甚至感到不安。</p>
向师傅请愿。</p>
王室应该保留分爵。</p>
当时。</p>
师傅和师娘,以燕华创始人,缔造者的身份,共同写下一句话。</p>
生而平等,人人如龙!</p>
这句话,被刻成石碑。</p>
树立在王宫门前。</p>
树立在内阁官衙。</p>
各级官衙机构。</p>
军中。</p>
各级学院、书本封面、扉页……</p>
火车轨道、永备道路……</p>
正是师傅、师娘共同写下这句话,出现在燕华各处,才平息了百姓的不安。</p>
也把这股精神,彻底注入燕华人心中、灵魂中!</p>
现在,燕华的读书人认为,这句话比当年陈涉喊出的那句‘王侯将相宁有种乎!’更有灵魂,更有影响力!</p>
她更是坚信。</p>
即便再过一万年。</p>
后世人,都会铭记,隆武九年,师傅、师娘写下这句话,对千千万万,一代又一代人的影响!</p>
他们师兄弟,师姐师妹们,能跟随着师傅、师娘的脚步前进,是他们的骄傲和幸运。</p>
这个时代。</p>
燕华人,能跟随师傅、师娘的脚步前进。</p>
也是燕华人的骄傲和幸运!</p>
短短片刻。</p>
春晓故地重游,思绪万千。</p>
回神后。</p>
提步,沿阶而上。</p>
鞋踩在台阶上,发出‘蹬蹬’清脆响动。</p>
耿夫人瞧着春晓渐渐靠近。</p>
下意识往后退了退。</p>
耿炳文瞧着,唇角狠狠抽抽。</p>
耿家其他女眷,随着春晓靠近,越发清晰瞧着春晓的飒爽,越是吃味难受。</p>
春晓来到耿炳文夫妇面前,弯腰:“儿媳给父亲、母亲请安。”</p>
耿炳文瞧着耿夫人,竟然局促的忘记搀扶,气的扭头瞪了眼。</p>
死婆娘,做婆婆的不去搀扶。</p>
难不成,让他这个公公来搀扶!</p>
耿夫人被丈夫瞪视,这才回神,有些拘谨伸手,结巴道:“快……起来,快起来。”</p>
顺势,小心翼翼抓住春晓的手。</p>
直到春晓站直。</p>
瞧着春晓没有露出抵触,脸上浮现,瞧着特亲切顺眼的笑容,耿夫人这才安心。</p>
松了口气。</p>
轻松了不少,这才亲切埋怨道:“回来这么久了,也不回家看看,娘知道,以前娘妇道人家,头发长见识短,对不起你……”</p>
后面的儿媳,孙媳听闻这番话。</p>
低着头,直翻白眼,直撇嘴。</p>
这是埋怨责备?</p>
这是自我检讨吧!</p>
还是他们那个,动不动就教训人的泼辣婆婆?</p>
人和人的差距,怎么就这么大!</p>
耿炳文听着妻子,絮絮叨叨的检讨,也有些看不下去了。</p>
检讨没错。</p>
可也用不着,说好几分钟,都不带停的吧?</p>
这还是他那个,粗野婆娘?</p>
鬼上身了吧!</p>
“行了,有什么话,进府再说,难不成就让春晓一直站在这里?”耿炳文没好气瞪了眼耿夫人。</p>
“对对对,娘亲自下厨,按照燕华的菜肴风格,做了一些吃的,也不知味道合不合你的口……”耿夫人忙拉着春晓,就往府中走去。</p>
其他儿媳、孙媳瞧着耿夫人对春晓那个亲切劲儿。</p>
更是差点把眼珠子翻飞。</p>
一股酸醋味,弥漫整个耿府。</p>
……</p>
午饭后。</p>
书房。</p>
耿炳文、耿家三子,春晓进入书房。</p>
书房门关上。</p>
大儿媳站在耿夫人身边,瞧着紧闭的书房们,凑到耿夫人身边,故意酸溜溜拱火:“娘,弟妹都进去了,您作为咱们家的当家主母,怎么能不进去。”</p>
其他儿媳,孙媳,也都酸溜溜看向耿夫人。</p>
太不公平。</p>
太气人了!</p>
大家都是女人。</p>
凭什么,商量家族走向的大事,春晓就能参与!</p>
这可是耿家孙子辈男丁都没资格参与的!</p>
春晓竟然有这个资格!?</p>
耿夫人扭头,狠狠瞪了眼身后的儿媳、孙媳,“你们不要撺掇我,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那点鬼心思!”</p>
“你们自己好好想想,你们整天待在府里,不是妯娌间勾心斗角,就是在你们丈夫面前争宠,你们的见识,能和春晓比吗?”</p>
“我也不能!”</p>
“既然如此,进去干什么!”</p>
“别说你们了,恐怕论能力,你们各自的男人,我那三个不成器的儿子,都比不上人家春晓!”</p>
如果小儿子一家。</p>
将来回归耿家。</p>
恐怕像今天这样的事情,会成为常态。</p>
这些只知道争风吃醋的儿媳、孙媳,拿什么跟小儿媳比?</p>
人家不光出海,走遍了燕华各地。</p>
据说,连那极为遥远的极西之地,都去过!</p>
更是在燕王的支持下。</p>
一个女人,和其师兄,带着一帮人。</p>
整理厘清了医疗体系。</p>
如今,更是连太医都下了判决的太子,经其治疗,情况都开始好转了!</p>
……</p>
就当耿家一群女眷,被耿夫人怼的哑口无言之际。</p>
书房。</p>
春晓单独坐在左列首位,右列坐着耿炳文的三个儿子。</p>
耿炳文坐在书桌后。</p>
喝了口茶。</p>
放下茶杯,看着不骄不躁,坐在左侧首位儿媳,再看看右侧,三个屁股如坐针毡的儿子。</p>
心中不由无奈。</p>
三个儿子。</p>
加起来,都比不上小儿媳!</p>
耿炳文收敛思绪,直接开门见山,询问:“春晓,对于朝廷现在的局势,王爷插手后,要做到什么程度?”</p>
春晓闻言,向耿炳文的方向微微侧身,抬手,扶了扶眼镜,双手又平放腿上,说道:“父亲,我师傅准备动员百万陆军,根据叶开统制昨天送药材时,送来的消息,第一期五十万动员已经完成,第二期动员已经开始了。”</p>
……</p>
耿炳文神色凝重。</p>
耿家三子,脸色微微变白。</p>
“两期动员百万陆军,并不是极限,内阁和军方五部,共同拟定,如果需要,我们燕华将会,极限动员三百万陆军……”</p>
“弟妹,等等。”耿瑞音调有些颤抖开口询问:“燕华有能力动员三百万陆军?”</p>
春晓笑道:“大哥,我们完全有能力,燕华是一个,已经完全完成工业化体系的政权,别看我们只有两千万人口,但我们的动员能力,动员速度,绝非朝廷可比,我们的工业生产,也能支持我们的动员。”</p>
……</p>
“除了陆军,燕华所有官办、民办造船厂,以及配套造船工厂,都已经完成了战时生产准备……”</p>
……</p>
“也就意味着,未来一年,这些工厂,将完全为建造军舰服务,内阁很早就测算过这种战时生产极限,我们有能力,在一年之内,生产三十艘铁甲舰,并且以一比二为基准,生产相应的配套补给舰,运兵舰,甚至,需要情况下,我们可以,动员八千艘蒸汽商船。”</p>
“每艘商船,可搭载半个营的战士,以及全套装备,也就是两百五十人左右。”</p>
“也就意味着,我们有能力,从燕京,一次性向中原,投放二十万精锐!”</p>
耿家三兄弟,脸色更白。</p>
“师傅说了,他不会承认,太子一脉以外任何人,继承大明皇位,任何人敢挑战那个位置,燕华将倾尽全力,将其拉下马!”</p>
耿炳文点点头,转而询问:“对于吃干股的权贵,以及现在的工厂主呢?”</p>
“清洗!”春晓平静道:“师傅说,这批人是坚定的殖民经济支持者,朝廷作为一个政权,开疆拓土是朝廷丰功伟绩的证明,可以开疆拓土,但绝不能在殖民文化的推动下,进行开疆拓土。”</p>
“殖民文化对中原,虽然有短暂的眼前利益,可对中原文化中,真正的精神,精魄,造成了致命的冲击和颠覆,必须完全根除,如果太子能顺利继位,或许可以用更委婉的手段。”</p>
“可如果师傅不得不亲自插手干预,燕华军队,不得不踏上中原土地,师傅就只能以,最残酷的肉体毁灭手段,用最短的时间进行一次,彻底的清洗!”</p>
耿炳文明白,为何有这种区别。</p>
燕王不想在中原待太久。</p>
影响到太子将来的统治。</p>
所以,为了速度,必然要以最简单粗暴的手段,进行清洗!</p>
杀百万!</p>
杀得人头滚滚!</p>
血流成河!</p>
他已经从小儿媳口中得到了确切答案。</p>
无论接下来的皇权交接。</p>
太子能不能顺利接掌皇位。</p>
燕华,燕王的支持,都是没有限度的!</p>
若是太子有个三长两短。</p>
那……</p>
恐怕死的就不止百万了。</p>
那就会从上层碰撞,变成一场,全面战争!</p>
“为父的选择,你恐怕已经猜到了,我会全力支持太子,不过,为父虽然在京营有些影响力,接下来,也会写信联络那些,我信得过的将领,可你也知道,这些年,京营顶层几乎都被保守派控制,具体能拉到多少兵马,我也无法确定……”</p>
……</p>
于此同时。</p>
皇宫。</p>
朱标寝殿。</p>
朱标躺在病榻上。</p>
纪纲站在榻前。</p>
朱允炆站在旁边。</p>
纪纲低头小声汇报道:“陛下,苏春晓在耿家受到了极大礼待,最新消息是,午饭后,耿炳文及其三个儿子,邀请苏春晓去书房谈话,书房只有他们家五人,具体谈了什么还不清楚,只有等谈话结束,臣或许可以通过,耿家三子身边的妾室,打听到一些具体内幕……”</p>
“不用打听了。”</p>
朱标靠在榻边,苍白的脸色冰冷,摆了摆手:“耿炳文此举,已经是表态,站队燕华了。”</p>
朱允炆悄悄给纪纲使了个眼色。</p>
纪纲会意,小心翼翼请示:“陛下,如此,是不是对耿炳文采取一些行动。”</p>
朱标闻言。</p>
脸上流露出犹豫之色。</p>
采取行动?</p>
恐怕只要一动耿炳文,局势瞬间就会乱了!</p>
革新派在金陵,乃至整个中原,现如今都处于极度势弱期。</p>
动耿炳文,支持雄英的革新派,恐怕会草木皆兵,立刻行动。</p>
而他更担心。</p>
保守派趁机扩大化!</p>
他吃过这样的亏!</p>
哼!</p>
当初,他只是密令,要求各地官府,吓唬吓唬士子。</p>
这群人拿着鸡毛当令箭,故意扭曲他的命令,制造了士子流血事件。</p>
现在呢?</p>
支持允炆这批人。</p>
会不会乘机,借着拿下耿炳文,兵变扩大化,顺势针对东宫。</p>
到底是传位允炆。</p>
还是传位雄英。</p>
他还无法下定决心。</p>
内心,他是偏向允炆。</p>
允炆继位。</p>
他的身后名,能得到保障。</p>
可雄英背后的支持者。</p>
其他他到不担心。</p>
哪怕是蓝玉,他也不担心。</p>
唯独燕华,他无法忽略。</p>
老四已经放出话,不承认雄英一脉以外,任何人继承大明皇位。</p>
很多人,把这句话当做恫吓。</p>
可他很清楚。</p>
老四是来真的!</p>
老四这个人,从不屑于隐瞒自己的观点!</p>
纵观老四出走前,出走后,说的话,从来都说到做到!</p>
要做,就敢说出来!</p>
这就是他,最忌惮老四的地方。</p>
那些人仇视老四。</p>
却根本没有真正懂老四!</p>
一群自以为是的蠢货。</p>
对雄英,继承皇位,除了他自己的身后名。</p>
他还有很多不放心之处。</p>
原本,他还想再想想,再见雄英。</p>
可他病重。</p>
春晓突然回耿家。</p>
局势越来越紧张。</p>
恐怕他得马上见一见雄英。</p>
问一问,其他几个,他不放心的问题。</p>
就比如。</p>
他听说。</p>
当初先帝在凤阳病重时,曾给了雄英一道密旨。</p>
他想知道,这道密旨,到底写了什么!</p>
他还想知道。</p>
雄英会不会把他朱标的江山,将来心甘情愿,拱手送给他四叔!</p>
这才是他最不放心的!</p>
也是最不能接受的!</p>
他自从登基后。</p>
十八年了,都在和老四争高低。</p>
难不成,他死后,自己的继承人,把他的江山,送给老四?</p>
这绝不能接受!</p>
不继承他的志向,压过燕华,保住天下中心的位置,已经是他最大的容忍极限。</p>
若是让燕华吞并大明。</p>
吞并他的江山。</p>
他宁肯传位允炆!</p>
让允炆用战争的方式,和老四燕华分个高下!</p>
经过他十八年励精图治。</p>
即便老四燕华,动员三百万陆军。</p>
大明也已经有一战之力了!</p>
允炆未必就会输!</p>
何况,大明还有高丽、西蒙古仆从军!</p>
老四与他争斗,还能在工业方面,隐隐压他一头。</p>
如果,老四最终却败给了他的儿子。</p>
想想,虽然无法亲自击败老四,守住天下中心的地位有些遗憾。</p>
但儿子替他完成。</p>
也是一件,令人有着别样开心的事情。</p>
“纪纲,你去东宫看看太子的情况,如果他身体可以,就让他傍晚来见朕。”</p>
“是!”</p>
朱允炆眼底不安、愤怒一闪而逝,不过隐藏的很好。</p>
等纪纲领命离开后。</p>
开口请示:“父皇,徐宪昌上奏说,燕华的战舰技术,又有了进步,松江口水师,在等同数量下,不占优势,请示父皇,是不是调令南洋、北洋一起协防松江口,确保金陵城安危。”</p>
朱标沉默。</p>
扭头,眼睛紧盯朱允炆审视。</p>
许久后,点头道:“可!三支海军暂时合兵,徐宪昌为主帅,马和为副帅。”</p>
话中,沉默。</p>
片刻后,“允炆……”</p>
“孩儿在!”</p>
朱标盯着朱允炆眼睛,“你要记住,即便你做皇帝,也不要让将领控制所有兵权,要懂得分化瓦解,相互制衡,张芝豹这种愚忠的人,在无关大局变化的时候,当然要重用。”</p>
“但这种愚忠的人,在面临复杂局面时,就比不上马和这种,有能力,有着清晰信念态度的人。”</p>
“父皇知道,支持你的那些人,都是以胡惟庸为首,坚定顽固的保守派,可朝中、军中不能只有他们。”</p>
“那些坚定革新分子,你也要重用,需要制衡保守派,需要铲除威胁你的保守派时,这些被保守派极力打压,且信念格格不入,甚至势如水火的革新派,就是你手中,最锋利的一把刀。”</p>
“让他们替你杀人,替你背负杀念和骂名!”</p>
……</p>
朱允炆对于朱标这番教授,心中窃喜。</p>
却也知道。</p>
这同样是父皇的平衡之策。</p>
父皇刚刚提出,要见大哥。</p>
转而就表态,似乎要传位他。</p>
无非就是安抚他。</p>
稳定眼下金陵剑拔弩张的时局罢了。</p>
可以窃喜。</p>
但也不能当真。</p>
随即,郑重躬身道:“父皇教导,孩儿谨记!”</p>
他调动南洋北洋,协防松江口的目的达成,已经是最大收获。</p>
只要松江口防线稳固。</p>
金陵区域内。</p>
他就占据了绝对绝对的优势!</p>
朱雄英只能接受,被他踩在脚下的命运!</p>
他已经没有退路。</p>
即便朱雄英顺利继承皇位。</p>
他都必须,第一时间起兵!</p>
无非,到时候,很多京营军队,可能会保持中立,不会追随他罢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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