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13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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再说了，有个罪臣爹，说出去谢韫之也没面子不是？</p>

所以老夫人极其不理解，谢韫之为何迟迟不肯帮自家人脱罪。</p>

“祖母怎知我没求？”谢韫之反问道：“陛下是个刚正不阿，眼里揉不得沙子的人，而父亲他们犯的谋反之罪，哪那么容易赦免。”</p>

闻言，老夫人的一颗心往下沉，这是什么意思，难道皇帝不允？</p>

“不过。”谢韫之话锋一转，又说道：“陛下说了，等过段日子风头过去，可以悄悄去打点，届时给父亲脱了罪，还能在当地谋个小官小职。”</p>

老夫人听前面的话一喜，听到后面又不满足：“什么意思？你父亲他们不能回京吗？”</p>

岭南那个贫苦之地，就算谋了官职又有何用？</p>

“嗯，本就是偷偷摸摸的事，怎能大张旗鼓回京？让人知晓陛下徇私枉法吗？”谢韫之严肃地道：“伴君如伴虎，您莫非觉得孙儿坐在这个位置上很安逸，能指挥陛下做事？”</p>

老夫人一噎。</p>

她当然知晓伴君如伴虎，先帝就差点儿要了谢韫之的命，不由内疚道：“祖母不是逼你，只是可惜，好好的一个家四分五裂，唉，祖母只是想一家团聚。”</p>

“脱了戴罪之身，在岭南当官也能过得很好。”谢韫之闻言便提议道：“您要是想与父亲他们一起生活，孙儿便派人送您去岭南颐养天年，省得四分五裂。”</p>

“……”老夫人的脸色一阵难看，京城待得好好的，谁要去岭南那个鬼地方颐养天年？</p>

见谢韫之满脸认真，她动动嘴唇再不提团聚，而是生硬地转移话题：“清宜近来如何，祖母日夜盼着抱重孙子呢。”</p>

“她很好，我也日夜盼着抱闺女。”谢韫之道，特地咬重了‘闺女’二字，免得被祖母说中了。</p>

老夫人的脸色又是一变，不满道：“哪有你这样当爹的，嫡长不盼儿子盼闺女？”</p>

她知道谢韫之可能又要说了，自己已经有了好几个儿子，说到这个她就来气：“你莫不是还以为养子也是子？”</p>

“自然。”谢韫之点头。</p>

“哼。”老夫人轻哼一声：“我听说临哥儿回陆家了，现在已经是勇国公世子，你就不怕那两个小的也是替人做嫁衣，到头来白费力气。”</p>

谢韫之当真不爱听这话，他们与临哥儿的感情，根本就没有那么功利与俗气，更不是改个姓就能抹去的，但也懒得与祖母争辩，只是笑笑：“您还是继续操心父亲一家子吧，这次侥幸脱了带罪之身，下次可别再指点到沟里去了。”</p>

未等老夫人有所表示，又道：“至于将军府内部的事，孙儿自有打算，再坏也坏不到哪里去。”</p>

言下之意，孙儿就是不听您的瞎指点才屹立不倒的。</p>

而原侯府能流放到岭南去种芭蕉，与您的教育和指点脱不开关系，您心里没点数吗？</p>

“……”老夫人听懂了，脸色顿时一阵青一阵白，有点生气，这孩子说话怎么尽噎人？</p>

旁边伺候的人都眼观鼻鼻观心，嘴巴也闭得死死的。</p>

等谢韫之离开后，老夫人怄气地对嬷嬷控诉道：“哪有孙子这样挖苦自己祖母的，他真是越来越无状了。”</p>

这话嬷嬷们可不敢接，只是在心里想道：“可不是国公爷越来越无状了，分明是您指手画脚被婉拒了，所以恼羞成怒。”</p>

说起来，老夫人本来有机会成为国公府的老太君，可惜了，当初不曾坚定地维护国公爷，如今尊贵的老太君也就做不成了。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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