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京都，内城。</p>
陈南山正带人在朱府各处找有没有密道的存在。</p>
赵煦还指派了些能工巧匠帮他查找。</p>
朱府上下死了不少人。</p>
其中，在老夫人的房间里发现了一具被烧焦的女尸，额头位置有颗被烧裂的宝石，疑似是老夫人抹额上的缀饰。</p>
正房里的两位主子也疑似被烧死，有两具不可辨认面目的焦尸，看起来像是于知意和杜姨娘。</p>
但小七妹跟林武一行人走了，三平跟李昱白一行人走了，能摸骨捏人的两个都不在京都，竟没有人能认定这就是朱府的老夫人、夫人和姨娘。</p>
反倒是一些低等丫头小厮婆子等逃过了一劫。</p>
她们住的是府中最偏僻的地方，离起火点距离远，比如恭房、浣洗房等。</p>
那名叫春香的，被陈南山接去了提刑司，案件未明之前，他得替小老七照顾她，也得查清之后才能放她。</p>
好在宫中有好消息，孟皇后和朱大小姐中毒的时间短，都被太医院救了回来。</p>
朱大小姐被关在宫中，因她和于知意有举报之意，因此也还算体面。</p>
但她对朱府为何会着火一无所知，更不知道是否存在密道。</p>
高滔滔并没有在此时为难她，只是不见她，也不许赵煦见她。</p>
大理寺那个扔铁蒺藜的姓杜的主簿已经招了，又将几个被朱府安插的细作也拔了出来。</p>
高滔滔和赵煦对这些细枝末节都不太在意，两人都在等来自边关的急报。</p>
等仁多零丁的人头连同捷报被送进京都，已经是小七妹砍了仁多零丁人头的两天之后了。</p>
听说不但砍了仁多零丁，还炸了西夏左路武器库，赵煦大笑出声。</p>
高滔滔喜出望外。</p>
之后，高滔滔由衷地对赵煦说：“如今皇祖母终于放心了，你说得对。陈小七是重信之人。”</p>
赵煦笑得合不拢嘴，比自己得了夸奖还开心。</p>
“皇祖母，下一步该怎么做？”</p>
高滔滔问：“你想怎么做？”</p>
“封朱时安为皇贵妃，按皇贵妃仪仗大婚。”赵煦说，“封朱合洛为龙图阁学士。”</p>
这些都是听起来荣宠极盛、但对在外带兵打仗毫无帮助的赏赐。</p>
“可，”高滔滔点头，又问，“李昱白来信了吗？”</p>
“今晨有飞鸽传书，先生说是已经过了洛水。”</p>
押运粮草军需比急行军要慢得多，按照脚程，还有一日才能到熙州。</p>
“先生还说，不去熙州，想转去渭州。”</p>
渭州离熙州近，有镇戎军驻兵，又因为靠近横山通路上的六盘山，金明十八寨中有东山寨、高平寨、荡芙寨、九年寨、定川寨五个大寨都在其附近。</p>
若是西夏兵一心攻打大宋，在熙州吃了大亏之后，极有可能集中主力攻击渭州。</p>
但若西夏兵并非一心攻打大宋，在这次奇耻大辱之后，必然屯兵于熙州城外，围困熙州，断其粮草与后路，逼朱合洛决一死战。</p>
他将粮草与军备带去渭州，无论西夏如何，都可进退自如。</p>
高滔滔颇为欣慰，却又叹息：“可惜，若是朱季川是好的……”</p>
赵煦引开了话题：“不知先生的身体可吃得消？”</p>
等赵煦走后，高滔滔让女官宣来了太医院。</p>
“朱大小姐的身体确实无碍么？”</p>
钟院判：“无大碍，不会影响大婚。”</p>
女官：“还请院判好好查查，比如蛊虫之类。”</p>
……</p>
在陈南山找到朱府中的密道时，大长公主给李昱白的回信也送到了。</p>
大长公主对老夫人的痛恨多年未减，在信中直呼其为贱人。</p>
“贱人来自皖南，随父母进京，家中还有弟弟和妹妹，均是良籍，父亲是恩科举子，曾在书院当助教，弟弟也在书院读书，后因父亲沾了赌瘾欠了钱，不得不早早嫁人。”</p>
“进府中当乳母时虽然只有十六岁，但因成亲早，因此家中女儿已有一岁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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