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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啊呦，伊这人啊，是既犯嫌又呆气，简直就是胡里八涂，赫人吧啦的……”</p>
“长贵，这人说的什么鸟语？”</p>
“呃……”</p>
“她说你又小气又讨厌。”</p>
“陈小七，别以为你是小郡王的人我就不敢治你。”</p>
“赵小六，你凶姐姐，你是坏人，你不许在我们船上，你下去。”</p>
“好阿梅，一会姐姐给你烤鱼吃。”</p>
一艘乌篷船在秦淮河上游荡，试图从一条又一条的花船中穿过去。</p>
却被另一艘卖冰粉的乌篷船给拦住了。</p>
“喂，付钱啦。看你小子人模狗样的，怎么吃几碗冰粉还想赖账。”冰粉西施拦住了她们。</p>
人模狗样的赵煦：“我可没有赖账，是你自己算不清账。一碗冰粉三文钱，我一共要了五碗，这没错吧。”</p>
冰粉西施点头：“没错。”</p>
赵煦指了指前面那艘大花船：“他们买了十碗，你送了两碗，这没错吧。”</p>
冰粉阿姐点头：“没错。”</p>
赵煦理直气壮地叉着腰：“那我又要一碗总共六碗付五碗的银钱一共十五文有什么错？”</p>
冰粉阿姐：“错了，你们喝了六碗，该付十八文钱才对。”</p>
赵煦扳起手指头又来一遍：“你看，是不是你错了，买十送二，那就是买五送一，他们要了十二碗付十碗没错，我要了六碗付五碗也没错。”</p>
冰粉阿姐：“错了，要了六碗就该给六碗的钱……”</p>
被故意抹黑了脸蛋的阿梅：“三文钱，我有我来付。”</p>
赵煦：“不行，谁付都不行，这是三文钱的事吗？这明明是讲不讲理的事！”</p>
头上簪着花穿着亮色衣裙的小七妹正在对影欣赏自己的倒影，对这四天已经出现过八回的争端视若无睹。</p>
“哎呀，我可真好看。”她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，“要是戴上耳铛，肯定能更好看，沉鱼落雁说的就是我了。”</p>
“哎呀，要是手指头能像阿梅你的手指这样细细嫩嫩的像葱管就好了。”她捏了捏指节上的血痂，“有疤都不美了。”</p>
内侍高高手长贵穿了身渔夫的衣裳，袖着受伤的右手坐在船头，实在是一句话都不想说。</p>
任凭小七妹将船摇到了芦苇荡边的一个小渔村里。</p>
小小的院子，旁边是一汪又一汪的池塘和水泊，出行全靠乌篷船，就是要串个门都要摇船，让他一个没坐过船的人晕得很。</p>
哎呦，这一路，官家究竟是怎么和这一大一小两个丫头混成一伙的呢？</p>
他百思不得其解。</p>
当时他也没眨眼啊，怎么就没看懂呢？</p>
李大人一走，官家就从躲藏的地方钻了出去：“长贵，走，我带你闯荡江湖去。这宫里看别人屁股的日子我过得够够的了。”</p>
长贵不肯：“可李大人还没来。”</p>
“没有我这个拖累，李大人反而更安全。”赵煦率先往山下走，“你不走那就后会有期吧。”</p>
于是自己不得不跟着走。</p>
先是做了些该做的，比如杀退来犯的刺客。润王豢养的高手不少，其中一个伤了他的右手，武力降了不止一半。</p>
后来做了些鸡鸣狗盗之事，比如偷了百姓家的衣裳，又比如偷富户家的银子，还没偷到被狗撵了……</p>
也做了些违逆太皇太后懿旨的事，比如从紧闭的城门口溜走，带着官家从城墙处翻出了城，还没成功，被小七妹捡了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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