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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祖宗在上，天子年幼，尚未亲政，若有错，皆老臣之错……”</p>
这是官家未亲政前的两位文武之师。</p>
突然间，李昱白只觉得眼前一花。</p>
黑夜中有一点流星拖着火红的尾巴从天而降，有热气冲面。</p>
李昱白大惊失色。</p>
“官家小心……”</p>
那是火矢。</p>
有埋伏着的弓箭手在袭击。</p>
李昱白从百官的队伍中疾跑而出，直扑赵煦，在流矢到来之前，将他扑到一边。</p>
铮的一声，火矢钉进了牛皮鼓中，“轰”的一下，那张巨大的牛皮鼓着起火来。</p>
“天武军护驾……”</p>
“护驾……”</p>
李昱白将赵煦护在身后，祭祀坛四周难辨场中境况，只好就着牛皮鼓的火光，估摸着大致方向，赶紧退向太庙的天王殿中去。</p>
那边有天子近卫天武军。</p>
“李大人，这是有人谋反吗？”官家语气中带着点兴奋，“是大长公主身后的人按捺不住了吗？”</p>
“嗤，他们怎么这么蠢，杀了我能有什么用？百官除了你，其他人本来就不听我的。”</p>
李昱白：“只怕皇宫中亦有变。”</p>
他的话音未落，只听黑暗中有几声惨叫，似乎有官员被袭击，叫声短促，令人后背一冷。</p>
突然间，西南方向天边又有火光一闪。</p>
“那是西山皇陵的位置，”有人在喊，“莫非是皇陵着火了。”</p>
“天子失德，祖宗震怒……”有人在大声呼喊着。</p>
“震怒个屁，祖宗要真有灵，北辽来犯的时候怎么不显个灵吓退敌军？”赵煦小声怒斥道。</p>
东北方又燃起了大火。</p>
“那是御道的位置。”</p>
想必是御道最外围的南熏门起火了。</p>
借着牛皮鼓的火势，李昱白终于看清了祭祀坛边的情况。</p>
天武军已经入场了，自己身前已经有天武军护了过来。</p>
坛前的文武官员正各自往安全之处躲藏，地面上横躺着几个人影，看不清脸面，自然没法知道是谁，但从服饰来看，只怕是四品以上。</p>
不过几息之间，便有人丧生于太庙，这真是前所未见。</p>
今日过后，对官家的弹劾和质疑只怕更多了。</p>
但官家显然压根没想这个。</p>
“皇祖母那么精明的人，这些人是蠢么，”赵煦嗤之以鼻，“从御道不管哪个门进去都有个瓮墙，那可是瓮中捉鳖之地。”</p>
太皇太后早就让皇城司着重把守在各处宫门口了。</p>
赵煦突然拉着李昱白的胳膊，疑惑地喊：“李大人，看那边，那是不是宗正寺的方向？”</p>
李昱白迅速侧目去看，黑暗中，能看到大相国寺高耸的佛塔。</p>
而起火的地方，正是离大相国寺和太庙都不远的、也并不高耸的宗正寺佛塔。</p>
“明天我要被唾沫星子淹死了，”赵煦叹气，“被我贬成悖逆庶民的大长公主还在里面。”</p>
李昱白默然，那里不但有大长公主，还有周芸儿和……陈小七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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