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校书郎这个职务，才堪堪九品，是本朝有品级的官职里最低的。</p>
这个职务，要做的包括校勘整理图书典籍；为朝廷起草撰写各种文书如命令、公告等；管理各类文书档案……</p>
比如说：中下品级官员赴外就任所需要的文书。</p>
最重要的是就任的官凭敕牒，也就是朝廷的委任状，是由吏部选拔确认后，交由校书郎书写并保管的。</p>
其次重要的是就任的告身，告身上的姓名、年龄、籍贯、画像等等，都是由校书郎完成的。</p>
一个没有根基的、贫寒出身的、千辛万苦经过科举进入官场的愣头青书生，在校书郎面前端坐着，带着些许羞涩、些许讨好、些许骄傲地任他打量、揣摩、作画……</p>
书生在憧憬就任为官的全新生涯，这位校书郎在挑选最适合取代眼前这位书生的替身！</p>
李昱白的眼里有杀意了。</p>
“一五一十的将你所知道的讲清楚，不然，你将会成为第一个被我李昱白严刑拷打的嫌疑人。”</p>
于家老大的脸色开始苍白，但他很快反驳：“李大人，我不明白您的意思。”</p>
“我看你是太明白了，所以还抱着侥幸心理。”李昱白毫不留情地戳破他的心思，“首先， 官家要办你，除非太皇太后保你，否则没人能保。”</p>
“其次，地牢里有一把特制的匕首，没开刃，很钝，却是弹琵琶最好的工具。”</p>
“这里说的琵琶指的是你身上的琵琶骨。”</p>
“你知道在哪里对吧？”</p>
“用没开刃的匕首拨动挑弹，你的琵琶骨一开始会觉得痒，之后会觉得疼，等到皮肉裂开的时候，你会忍不住痛得大喊大叫，就像弹琵琶一样。”</p>
“前朝的记录里，不管是怎么样的罪犯，只要用一次这个法子，都会说得清清楚楚。”</p>
“李大人，你不是一向主张废除严刑逼供吗？”于家老大说，“这可不……”</p>
“主张而已，不是禁止，”李昱白站了起来，四平八稳地走到于家老大身前，“假林长贤，盐官县知县，雀人之一，他因为害怕返回京都，也为了克扣河工的工钱，导致盐官县汛期洪水泛滥，全县受灾，灾民遍地，淹死、饿死灾民无数……”</p>
“你知道我在说什么。”</p>
他逼视着于家老大：“于成平，这种严刑逼供，为的是死在雀人手里的无数百姓，这便是正义之举。”</p>
“我很想试试。”</p>
于家老大的眼神闪烁，额头冷汗淋漓，突然面色一凛。</p>
“打掉他的牙。”李昱白冷哼一声。</p>
于家老大面色大变，用力地咬牙，却被林武眼疾脚快，一脚踢在他的面颊上，他“噗”的一声吐出一口带着牙齿的血沫来，登时像个瘪嘴老太太一样说不出话来了。</p>
“牙里藏了毒，”李昱白问，“你的上面是制香铺子的东家吗？”</p>
于家老大痛得几乎昏迷，却还不说。</p>
于是李昱白转向于家老二。</p>
于家老二瑟瑟发抖：“什么却什么人，我不知道，我只懂做买卖。”</p>
李昱白：“那你来说，制香铺子真正的东家是谁？”</p>
于家老二：“是我家妹子，现在的朱夫人于知意。”</p>
李昱白正要再问，就听脚步声急促地从堂外跑进来，之前被他叮嘱去赵督头家的文吏赶来报告：“大人，赵督头在自己家被皇城司和开封府衙抓了。”</p>
皇城司，原武德司，又叫宫门司，专管宫门的出入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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