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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怎么样，”小七妹老实地说，“我不喜欢。”</p>
朱季川诧异地抬头看她。</p>
“笔画太多，我写不好，”小七妹，“不像小七，总共才几笔，简单明了。”</p>
朱季川的手从书上拿开，将这张写了字的纸抓成一团，扔进了废纸篓。</p>
名字不喜欢，但是耳房的布置她很喜欢，不大不小的床，柔软如丝的织锦被，还有个精致的梳妆台，菱花镜里清晰的出现了一张梳着双丫髻的脸。</p>
她很满意。</p>
而且只要给大少爷端茶倒水、磨墨洗笔，干活少月银高，离正院还近到只有一墙之隔。</p>
她非常满意。</p>
但她端的第一杯茶给大少爷烫着了，倒的第一盆水淹了大少爷心爱的什么“魏紫”，磨墨打碎了大少爷的一方砚台，洗笔把大少爷的北狼毫洗秃了……</p>
“你真是厉害了，”观棋气笑了，“就这么短短的一个时辰不到，赵世子都还没从棺材里出来，你已经祸害了整个东跨院一个月的花销银子了。”</p>
“你知道那盆魏紫和那只北狼毫加那方砚台多少银钱吗？”</p>
小七妹很虚心：“多少钱……我都赔不起，那我回恭房吧，你这里没意思。恭房李嬷嬷天天夸我，我洗个恭桶她都能夸出花来。才到你这里一小会，你都骂我多久了。”</p>
“我在李嬷嬷那怎么就能干得比整个京都的夜香妇都好，在你这里就一无是处呢，可见有问题的不是我，是带我的人。”</p>
观棋被气到失语。</p>
“好了，”朱季川在屏风后喊，“替我更衣。”</p>
观棋瞪着她，她瞪了回去。</p>
“去给大少爷更衣，”观棋吐了一口气，将她推向屏风后,“这也要我教你？”</p>
“看，我说是你的问题吧，”小七妹立刻转身反驳，“我才学会穿府里的丫头服，你就让我穿少爷服，我看都没看明白，怎么穿得明白？”</p>
她愤愤不平的：“你还说不是你的问题？你连识人善用的能力都没有，怎么……”</p>
观棋气得将她一推：“闭嘴吧，祖宗。”</p>
小七妹被推得一个踉跄进了屏风，身后被人拦腰一扶。</p>
只着亵衣的朱季川脸上带着笑：“你能把观棋气成这样，也是有本事的。”</p>
小七妹自然地接话：“那大少爷下次想气谁就带上我，保管你满意。”</p>
朱季川笑而不语，垂手等着。</p>
小七妹本来是袖着手的，这下只好假装忙碌起来，先拿起一件袍子。</p>
“这是外袍，最后穿的。”</p>
小七妹放下它拿起另一件。</p>
“这是单衫，要穿在汗衫上面。”</p>
小七妹：“汗衫是哪一件？”</p>
等穿妥当，那位赵世子也敲了棺材板子，他浑身大汗，面露惊慌，面有青汁色；和他一起躺着的丫鬟更是面色苍白，战战兢兢。</p>
“我不进去了，臭就臭吧，”那位赵世子缓了口气，说什么都要出来。</p>
朱季川便让人将他们扶去了客舍洗漱。</p>
小七妹正要自夸一番，就见院门口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，没有披着大氅，走得虎虎生威。</p>
朱合洛！</p>
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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