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五年前，林长贤用“办事不力”的理由，将县内河工的工钱全都扣下不发，导致河工无钱可收，纷纷回家种田。</p>
日积月累，河道淤堵，一年后的汛期，大水无路可走，遂成了洪水，造成房舍损毁、农田被淹、农作物牲畜损失无数、灾民遍地……</p>
陈南山听得义愤填膺，一拍惊堂木：“你所说的，有何证据？”</p>
“县内数十名河工的名册在此，大人可以派人将他们找来问个究竟，还有，户房、工房之人应该都还记得，大人不妨一并问问。”</p>
李昱白难得情绪外露的冷哼一声：“好一个克己奉公、勤俭爱民，混账！”</p>
四年前，将林长贤滞留盐官县，失去回京都当官机会的洪水，原来不但是天灾，还是人为。</p>
若只是为了贪墨的银钱，那真是丧心病狂。</p>
林长贤这人，究竟还有什么秘密？</p>
林父和林二弟面对这些控诉目瞪口呆。</p>
林父颤抖着反驳：“不，绝无可能，我儿子一片丹心，只想做个为民请命的好官，我儿子出身贫寒，知道老百姓的艰难，他绝不会……”</p>
“我儿子在祖宗面前发过誓，赴外就任后一定会好好当官的。”</p>
“这些丧良心的事，不可能是我儿子……”</p>
“噗……”</p>
这位老父亲一口血喷出，竟气得差点晕死当场。</p>
“大人所说的，某不敢信，”林二弟，“父母亲在家过的是什么日子他不是不知道，他怎么会……贪墨的那些银钱呢？难道给了嫂子娘家？我就说，嫂子只怕是伪善，要不这么多年，怎么看不到任上回的银钱？”</p>
“我就说么，自大哥在任上成亲之后，就像是变了一个人，都是女人之祸……”</p>
“胎记？我哥身上没有什么胎记，要说的话，他脸上有个不甚明显的狗屁疤。”</p>
“狗屁疤就是，就是那种不黑的也不长毛的，反而比其他肌肤稍微白那一点点的一小团，不仔细看，或者不是家人，压根都看不出来。”</p>
林长贤的脸，也被烧得干净。</p>
这火啊，真懂事。</p>
……</p>
才刚当上知县不过六天的吴明瘫成了一摊泥。</p>
“还想着糊弄走本官是吧？”陈南山将衙门内众人的供述一本一本的扔在他脸上。</p>
“不说也没关系，抄你家的人已经在路上了，一来一回快得很。”陈南山笑起来，“你说不说，都不影响抄家砍头，至于能不能给你家留根香火，本官也不在意。”</p>
吴明：“大人饶命，小人认罪，林大人确实有份私账，就在他卧房内，由夫人收着，应该是烧没了，但……但小的偷偷的记了一份，数目应是差不离的。”</p>
“小的愿奉上账本，只求能饶我儿一命。”</p>
李昱白一点都不意外，平铺直叙地问：“正院那把火是谁放的。”</p>
吴明：“小的不知，但不是小的放的火。”</p>
李昱白：“这些年贪墨的银子，去了哪里？”</p>
“启禀大人，每个季度末，总有个自称是林家仆从的老者，带三四个人，乘夜挑着空担子来，天不亮挑着实担子走。”</p>
“至于去了哪里，小的确实不知，想来应该是京都林家吧。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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