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陈师爷跪在地上傻了眼：“这……这不是我收到的那一封。”</p>
“林长贤一家不是死于失火，而是死于谋杀，这一点在坐的诸位想必都很清楚。”李昱白说，“在座的诸位也都各有杀他的理由。”</p>
他先问知州：“这么大笔贪墨，他给你的孝敬必然不少吧？”</p>
知州紧张的抹了抹汗。</p>
李昱白不等他辩解，又对原县丞吴明说：“你主管一县税务，贪墨的银子从哪里来去了哪里，你会更清楚。”</p>
又对陈师爷说：“你是林长贤的贴身幕僚，想必某些银子是经过你的手安排的去处。”</p>
“我给你们时间，”李昱白端起茶盏，心平气和地说，“你们慢慢想清楚该怎么说，为了你们的项上人头或者头顶乌纱帽，不妨好好想清楚。”</p>
二堂一片死寂般的沉默，只有几个人的呼吸音。</p>
片刻之后，知州大人率先喊冤：“大人明查，下官并无贪墨银子。”</p>
原县丞吴明也喊冤：“大人明查，小的绝不敢贪墨税银。”</p>
陈师爷喊得最响：“大人明查，小的冤枉啊。”</p>
知州大人：“下官治下不严，被人蒙蔽了双眼……”</p>
吴明：“下官位卑，人轻言微，属实是不敢违抗林大人的命令……”</p>
陈师爷：“小的就是个小小师爷，就是有贪墨，那也是林大人干的……”</p>
喊冤声此起彼伏时，又有人进来说：“启禀大人，林长贤京都老家派人来奔丧了。”</p>
带人来的，是林长贤的老父亲和二弟。</p>
林父年近六旬，二弟也已经年过不惑。</p>
两人泪水涟涟，万分悲痛。尤其是林父，伏在棺木上痛哭流涕，在众人的安抚下哭得几乎起不了身。</p>
“儿啊，我的儿啊，十三年前送你离开汴京，谁知那就是最后一面啊，我的儿啊……”</p>
林二弟跟在林父身边，泪如雨下。</p>
“我大哥出京就任十几年，勤俭两全，克己奉公，如今全家惨死，竟无一人生还，这……”林二弟跪倒在地，冲着李昱白磕了三个响头，“这其中一定有冤情，请大人明察秋毫，替我大哥申冤！”</p>
“你说你大哥勤俭两全，克己奉公，”李昱白问，“也就是说，这十几年来，你大哥未曾往家寄过银钱？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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