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 练习骑马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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世子妃张妍跟妙锦同岁，是河南永城人，十五岁时嫁给燕王世子朱高炽，她的父亲张麒因为这桩婚事被授予兵马副指挥。</p>

张妍的容貌算不上惊艳脱俗，但皮肤白皙，五官清秀，齿如边贝，别有一番动人之美。</p>

她最突出的优点并不在于长相，而是她很会察言观色，说好听的话哄人高兴，很讨公婆欢心，与朱高炽形成完美的互补。</p>

教练张辅，燕山左护卫指挥佥事张玉的长子，比张妍、妙锦大五岁，身材魁梧，皮肤黝黑而粗糙，看上去比实际年龄老些。</p>

他神情严肃，不苟言笑，总是紧抿着嘴唇，看上去好像在跟谁较劲，妙锦猜测他肯定不喜欢这份差事。</p>

张妍口齿伶俐，说话声音悦耳动听，趁着休息的时候把自己和张辅的情况都做了个简单介绍。</p>

时值七月，天气酷热难当。</p>

但是，妙锦不想放弃。</p>

薄如蝉翼的夏衣，凉爽透气，出汗即干，策马疾驰时，能感觉到风在衣料纤维缝隙间的自由穿梭。</p>

既能防走光，防透视，也不用担心衣服被汗水打湿紧贴在身上。</p>

为了妙锦如愿以偿地练习骑马，妙云真是操碎了心。</p>

张妍虽然名义上是陪练，但是从不骑马，躲在大树底下乘凉，主要负责后勤保障工作，吃的用的十分齐全，全都是她张罗的，甚至还用一个箱子装了冰块，以免中暑。</p>

张辅是个怪人，软甲片刻不肯离身，不管怎么劝，都只是一笑置之。</p>

他惜字如金，除了告诉妙锦动作要领和注意事项，多余的话一句都没有。</p>

他很有耐心，一次又一次，不厌其烦的示范。</p>

待妙锦领悟后，他便大撒手，让妙锦自由练习，自己偷空看几眼兵书，偶尔就书中的内容，和张妍辩上几句。</p>

张妍虽是传统女子，但并不忸怩，也很有见识。</p>

她是个爱读书的女子，随时都拿着一本书。</p>

妙锦和她相处融洽，很谈得来。</p>

从辈份上来讲，妙锦是王妃的妹妹，她理应称呼妙锦小姨。</p>

但是张妍却直呼其名，很显然，她想把妙锦当成朋友，这让妙锦倍觉亲近。</p>

有时，她会和朱棣父子一样，喊两声大小姐，将妙锦视为碽妃的养女，燕王的幼妹。</p>

看来，她很善于揣摩人心，妙锦十分受用。</p>

这里地势平坦而开阔，很适合种些农作物，不知为何，只是圈起了一处地方养鸡，住持道衍大师说，是为了给寺庙增加收入，他欢迎妙锦随时来买。</p>

那群鸡，一有动静，就叽叽喳喳叫个不停，烦死人了，简直跟王府里新养的那群鹅有得一拼。</p>

道衍有时会让人送来绿豆粥等解暑食物，为表谢意，妙锦有时会送些点心，一来二去，便熟络起来。</p>

道衍每天除了读书，便是在制作草药，几乎从未见过他念经。</p>

妙锦有时会去道衍的禅院小坐片刻，闻着那里浓重的草药气味，心神仿佛找到了归宿，安定了许多。</p>

与朱棣多次不期而遇后，妙锦心中疑问渐生，他为何总来找道衍？</p>

是单纯因为信佛？还是有其他的事？</p>

自从练习骑马，妙锦天天早出晚归，再未与朱棣在王府相遇，仅有的几次见面都是在道衍的禅院。</p>

就连妙锦的坐骑枣红马，都是他托张辅转送给的。</p>

生活中总有一些人渐行渐远，妙锦感到一种莫名的失落。</p>

好像被一种无形的力量裹挟着，不得不如此。</p>

她甚至找不出理由，和他说说话聊聊天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