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5、第 35 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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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屋客厅里老旧的时钟嘀嗒嘀嗒地走着，到了午夜十二点，一连敲响十二下。</p>

姜莱夏天刚搬回来的那段时间，很不适应这个声响，跟鬼片里的背景音似的。后来好不容易习惯了，今晚这几下却莫名敲得他睡不着觉。</p>

大概是奶茶店里的那一幕不断在脑海回放的缘故。</p>

姜莱这么想着，起身披了件衣服出门。</p>

院子里漆黑一片，只有北小武的窗口透出隐隐亮光。</p>

姜莱轻手轻脚走过去，趴在窗户边听了一下，小朋友还在认真地背单词，估计是晚上出去浪的时间有点长，耽误人家学习了。</p>

姜莱进卫生间，开着浴霸打开了淋浴。他是想冲个热水澡好放松神经，不再去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。</p>

可水雾弥漫整间屋子，看着镜子里逐渐变得朦胧的自己，姜莱的心又不自觉荡了起来。</p>

暖光打在后背上，水汽也薄薄地覆上皮肤，粘|腻|湿|滑的氛围弄得他心脏雷动。</p>

像是有什么东西要活生生地把胸口剖开，姜莱抬手摸了摸自己的下颌，又把低垂在额前的碎发抹到了脑后。</p>

一双微微上挑的眼中布着点点血丝，轮廓却湿润晶亮，那眼神让他自己都觉得羞愧，暗含一种说不清楚的渴求。</p>

他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，青春期男孩总免不了要面对身体里突如起来的这股子燥劲儿。</p>

可他就是咬着下唇不想满足自己。</p>

他怕他会忍不住想到炼乳黏在北小武下颌上的那一幕。</p>

那小子撩动地让人恨不得疯狂尖叫的微笑和乖巧可爱的虎牙，一时间伴随烟花般绚烂地炸裂进姜莱脑海。</p>

轰轰的换气扇运作起来，鼓起一阵细小的旋风，姜莱猛然扇了自己一巴掌，关了水和灯出门站在院子里。</p>

他得让自己冷静一下，好好冷静一下，没办法睡觉就清醒着，让体温和躁动都冷却下来。</p>

不管心里怎么想的，姜莱已经无心和潜意识去抗争，他只想折磨自己，在生理上让自己痛苦一下。</p>

雪落在姜莱肩头，和着他从浴室里带出来的热气一瞬消散。</p>

姜莱仰头看天，天灰蒙蒙一片，像是深不见底又像是触手可及。</p>

他伸手，透过从北小武窗口渗出的丝丝光亮接住一片雪花，感受那一点冰凉在手中变暖蒸腾。</p>

世界安静沉默，仿佛只有他一个，姜莱体验着此身从未有过的难熬，蹲在了院子的核桃树下。</p>

突然，传来狗吠。</p>

他知道胡同里谁家养狗，可似乎从来没听过那狗叫。</p>

“汪汪汪……”</p>

夜色沉寂中，那狗吠声简直刺耳。</p>

姜莱一阵烦躁。</p>

他起身准备回屋，却有脚步声匆匆从门口路过，而后停在了北小武家那边门口。</p>

一瞬间，姜莱感官全都收拢起来，凝神听着门口的动静。</p>

有男人也有女人，他们低声说着话，似乎是在确定门牌号是否对得上。</p>

“咚咚咚……”那两人的说话声停了，终于传来犹豫不决似的敲门声。</p>

尤老太和薛曼房里的灯都黑着，应该已经睡了；按北小武的习惯，估计背单词的时候肯定戴着耳机；家里只有姜莱一个人听到了。</p>

他不知道这个时候会有谁来敲老北家的门，却还是带着股不耐烦又好奇的心情穿过两家间新开的那道门。</p>

“谁？”姜莱站在院子，往门口问了一声。</p>

“是北天贵家吗？”一道女声柔弱又疲惫。</p>

姜莱走到门边，粗着声问：“你谁啊？”</p>

“请开一下们，我们是社区派出所的。”这道女声听着比刚才那句更无力了些。</p>

姜莱有点不信，却也没什么证据，仗着自己正火大，动作潦草地打开了门栓。</p>

他不知道北天贵有没有回来，厂子里有事或偶有应酬他就直接住外面，尤老太还是会锁了门睡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