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1、Chapter51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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区别于宴会厅灯火通明，外面的走廊冷冷清清。</p>

难道隔了一扇门，人就会选择性遗忘？</p>

遗忘五分钟前的心情，当隔着人群认出对方时，迈克罗夫特是真心实意地泛起一丝愉悦。</p>

玛丽似乎也遗忘了真实邀请的理由，而在认真思考究竟为什么喝一杯？</p>

昏黄壁灯。</p>

两个人相对而立，有点安静。</p>

“为了庆祝。”</p>

玛丽立即找到了借口，“那声救命只是虚惊一场，我们的再相遇并没有乱象出现，这值得庆祝。”</p>

“很有道理。”</p>

迈克罗夫特点头，仿佛真是为此才选择一同坐下来。</p>

两人来到一楼酒吧，选择了无人打扰的角落。</p>

既然定性是为庆祝虚惊一场，那就免不了要拿蜘蛛说事。</p>

“罗曼夫人，您想仔细看看那只蜘蛛吗？”</p>

玛丽说的是疑问句，但已经拿出了口袋里包裹残尸的餐巾。“刚刚，您与它有一段距离，怕是没能仔细欣赏这具惨死的尸体。”</p>

白布上，深褐色的幽灵蛛已经名不副实。</p>

幽灵蛛的主要特征，身体很小，八条腿很长。爬动时，看起来像是幽灵漂浮。</p>

这只幽灵蛛却没有八条大长腿，它米粒大的身体只连接着六条小短腿。</p>

“基节、转节、腿节、吸跗节、胫节、跖节、跗节，蜘蛛每条腿有七节。”</p>

迈克罗夫特凑近观察，看清楚了幽灵蛛的尸体。</p>

“这只蜘蛛腿残余的关节数量不同，但最多的一条腿也只保留了三节，其余关节都不见了。它是非正常死亡，明显遭受了外力拍打而亡。”</p>

问题来了。</p>

幽灵蛛通常出没在阴暗潮湿的角落，而不是灯火通明的烛台附近。</p>

玛丽表示，“灯台不是第一死亡现场，没有发现拍死蜘蛛会残余的痕迹。”</p>

是谁杀了幽灵蛛？</p>

答案也许非常简单，酒店清洁员在打扫卫生时拍死了蜘蛛。</p>

蜘蛛腿在清理过程中断裂，但因为没有处理好尸体残余垃圾，随风附着到了灯台上。</p>

当然，还存在阴谋论的可能性。</p>

有人知道红头发贝妮极度害怕蜘蛛，在谋杀了一只幽灵蛛后，将它放到了灯台上。</p>

一般情况下，没有谁会留意烛台上的蜘蛛尸体。</p>

除了两种人，似是玛丽般敏锐，又或是过分害怕视线范围内出现蜘蛛如同贝妮。</p>

今夜幽灵蛛被害的原因，是简单论，还是阴谋论？</p>

“打扰一下，两位点的鲜榨橙汁来了。”</p>

服务生托着餐盘走进，却见两位客人的脑袋凑得很近，正在围观桌上的餐巾。</p>

啊？这是什么操作？</p>

桌上的白色餐巾显然是自带的。</p>

有些人来酒吧不喝酒也就算了，还把一张正方形的白布摊在桌上，聚精会神地端详着？</p>

“谢谢。”</p>

迈克罗夫特及时回神，旁若无事地将蜘蛛尸体重新包裹好，迅速收入了手包中，示意服务生把果汁端上桌。</p>

玛丽向服务生点头微笑，仿佛上一秒不曾思考蜘蛛的死因，只是安安静静地坐在位置上而已。</p>

服务生放下两杯饮料，立刻加快脚步离开。</p>

必须走快些，奇怪的顾客名单又更新了。为什么没喝醉的客人比那些喝醉的更诡异？</p>

角落里，两人泰然自若。</p>

动作一致地端起玻璃杯，喝了一口。不错，鲜榨橙汁的甜度刚刚好。</p>

被服务生一打岔，两人没有再讨论幽灵蛛。</p>

刚刚玛丽已经提醒过贝妮，作为素不相识的陌生人，她没闲情多管闲事。</p>

一只蜘蛛的死亡，也引不起迈克罗夫特继续深究的兴趣。</p>

害怕？</p>

一个人连死亡都不惧怕，还能怕什么？</p>

玛丽认真想了想，她最后一次惧怕是不愿教父病逝却不得不接受现实的时刻。自那之后，再也没有企图逃避却又无能为力的情绪。</p>

“您是对的，是我不够严谨。”</p>

玛丽一本正经地说，“害怕，对我而言是一种陌生的情绪。”</p>

这话听起来非常像是自大的谎言。</p>

迈克罗夫特却点了点头，“我相信您说了真话。”</p>

“罗曼夫人，必须赞美您，您的眼光真不错。”</p>

玛丽不由笑了，很难得，终于有人相信她一本正经说的实话。礼尚往来，她也问到，“您呢？您也会害怕吗？”</p>

迈克罗夫特想起大洋彼岸的家人，他并不是一个没有弱点的人。“我是正常人，当然有害怕的情绪。”</p>

玛丽抓住了关键词，为什么要强调是「正常人」。</p>

算了，不必咬文嚼字。她耐心等待后文，“所以呢？您害怕什么？”</p>

“害怕什么？”</p>

迈克罗夫特笑着端起玻璃杯，“抱歉，我不想告诉您。秘密让人更有魅力，不是吗？”</p>

玛丽：!</p>

这个话题是谁挑起来的？敢逗她玩，很好玩是吧？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