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0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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还有，要包括在常规器械用完之后，其余可以紧急拿来使用的守城物品，这个算一个大概即可。”</p>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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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晚上，整个汜水关城，都在一种鸡飞狗跳的忙乱中，但是这种忙乱，却并未带来什么恐慌，因为这种家底的清点，让经手之人的心头也踏实了几分。</p>

当黎明的光重新洒来，姜玉虎以超凡的精力依旧继续忙碌着，朝岳平武摆了摆手，“去城墙上吧，他们步军到了肯定就要先进攻了。现在只管防御，切勿出城。”</p>

岳平武看着姜玉虎的样子，心头是既惭愧又兴奋，惭愧在于自己坐镇此间也有两日了，对这座关城的熟悉还比不上姜玉虎这短短几个时辰，兴奋在于，摸清了家底，心头更有谱了，而且有小军神这等人物坐镇，此战定是稳了！</p>

另一边，吕萧联军的大营中，大部队已经陆续汇集。</p>

有了步兵和辎重的补给，整个军营也愈发有了真正大营的样子。</p>

萧凤山更是嚣张地直接将大营布在了汜水关前三五里的地方，摆明了就是要围住这座拱卫京师的雄关。</p>

按照萧凤山和吕如松昨日定好的计策，天色方明，庞大的队伍，就陆续集结在了汜水关前广阔的空地上，拉响了这场攻城战的序幕。</p>

吕萧联军的士卒排成方阵，如同一团饥饿的蚂蚁，又如同骤然涨起的黑潮，毫不畏惧地向着高耸的关城猛扑而去。</p>

城墙上，守军们屏气凝神，严阵以待，紧握着手中兵刃，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有些发白。</p>

滚木、弩箭、羽箭齐发，攻城的士卒们如同在狂风暴雨中穿行。</p>

在他们身后也有箭矢如雨，尖锐的箭镞带着破空的风声，直指城墙上的守军。</p>

箭矢连绵，不断有人倒下。</p>

但在摄人心魄的战鼓声中，在这血与火的碰撞中，所有人都已经忘我，眼里只有各自的目标。</p>

攻城的士卒们不顾一切地沿着云梯，试图攀上城墙，不断有人被打落，又不断有人填补他的空缺；</p>

守军们则是聚精会神地守着每个垛口，打退着对方的每一次尝试，刀砍斧劈，滚木金汁，十八般武艺，十八般器械用尽，为的就是守住自己的阵地。</p>

不知过了多久，终于，从联军阵营中，传出了鸣金收兵的声音。</p>

在留下了满地的尸首之后，如潮而来的联军如潮般退走。</p>

双方默契地派出民夫，收敛尸首。</p>

烈阳当空，城墙下一片血色。</p>

吕萧联军的军营中，萧凤山看着眼前的副将们，吩咐道：“你们下去，就轮流让士卒在营中休整嬉戏，做出一副懒散不设防的样子，但是外松内紧。经过今日惨烈的大战，岳平武等人肯定心头慌了，只要我们摆出一副全无防备的姿态，就可能将他们引出来。”</p>

他按着案几，“只要他们出来，咱们就有破关的可能！”</p>

副将领命而去，吕如松看着他们的背影，问道：“能行吗？”</p>

萧凤山抿着嘴，“只有试试了，而且要速战速决，拖得越久对我们越不利。”</p>

吕如松也沉着脸，望向关城的方向，默然不语。</p>

不知道是在思考自己怎么走到这一步的，还是在思考有几分破关入京的可能。</p>

但萧凤山的谋划还真没错，此刻的关城的城楼房中，一帮守将陷入了小小的争执中。</p>

“咱们就一万人，抵得住他们几次这么不要命地攻打？今日才刚刚接战不久，叛军就已经有能登上城墙的了，如果不是预备队见机得快，将其剿杀，怕是第一天就破关了！”</p>

“那能怎么办？难不成出去跟人家野战？咱们这一万人，倚着城墙都打不赢，出去不更是送死？”</p>

“那不一样！正是因为我们今日战事的优势没想象的那么大，所以，对方也笃定我们不敢出战，你们看！”</p>

年轻的校尉指着不远处的叛军大营，“此刻的叛军几乎完全没有防备，如果我们能够出其不意，派一支千人骑兵，说不定就能瞬间引动他们营中骚乱，营中一乱，恐慌蔓延，这数万人自相踩踏，叛军自溃，或许就可以一战而定！”</p>

众人顺着他的目光望去，的确那大营之中，散漫不堪，的确是完全对他们的出击没有防备的样子。</p>

三五里的距离，如果骑兵事先将马速提起来，不过是转瞬即至，或许真的有机会。</p>

一个校尉道：“今日一战我等便损失了近千人，如果硬耗怕是耗不过。”</p>

那年轻校尉闻言立刻转身，“将军，末将愿领两千骑，出城迎战！”</p>

若是昨日之前，岳平武在纠结之后，或许还真的会同意，但是眼下，他却无需自己纠结，他想了想，“不急，此时时间尚早，再观察一下，看看他们是真的还是假的，容我再思量一番！”</p>

众人闻言倒也没有异议，他们是想立功，稳妥些没问题。</p>

岳平武匆匆回到住处，将情况跟姜玉虎说了。</p>

姜玉虎眉头一挑，直接起身，带着人走到了城头。</p>

城头之上，他眺望远方，见到叛军军营之中，的确一片散漫，外围的营哨也十分放松，坐在地上靠着栅栏聊天休息的都有。</p>

他凝神看了片刻，忽然一笑，“他们是装的，想要引诱你们出战。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