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章 回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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抬头看到母亲，白卿言心中难耐翻涌的酸辣情绪，险些压不住哭出来，恨不能一头扑进母亲的怀里。</p>

她忍住心口火辣辣的难受，忙笑着起身去迎：“这么大的雪，阿娘怎么来了？”</p>

“这一阵子忙，娘都抽不出时间过来陪阿宝！”董氏抬手轻抚着女儿的一头黑发，“来，坐下！这是娘给你炖的乌鸡汤！”</p>

她点头在小桌几另一侧坐下，看着董氏亲自打开食盒取了汤盅放在她面前，她用小勺舀了一小口尝了尝，极长的睫毛低垂着，遮掩眼底通红。</p>

真好，阿娘还在！</p>

白卿言鼻子一酸，眼泪掉进汤里，忙把头低的更低生怕董氏发现。</p>

“怎么让院里的小丫头把沙袋翻出来了？”董氏低声问。</p>

白卿言埋着头不敢抬起来，喝了口汤说：“我这身子一直不见好，也是这两年在床上躺多了的缘故，想动一动……”</p>

“想动一动是好，可这冬日严寒，还是再缓缓！等春暖花开再动动也不迟！”董氏眉头一紧劝道。</p>

女儿小时候被国公爷当做男儿一般教养，每日捆着沙袋打军拳，蹲马步，吃的苦多不胜数。</p>

当初白卿言身体康健董氏就心疼的不行，更别说现在白卿言身子还不好，董氏怎么能忍心她将小时候吃过的苦再吃一遍。</p>

白卿言心头发暖，眯眼笑着抬头：“阿娘，女儿心中有数，不会让自己累着的，再说屋内腕缠沙袋练字怎么会受寒。”</p>

“那也太辛苦了些！娘怕你身子受不住……”</p>

她望着董氏的眼底都是笑意，装作被烫呛到了一阵猛咳，咳得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，心里难受的受不住。</p>

“快给你们姑娘拿杯水来！”董氏忙起身走到白卿言身后给她顺气，“这么大个人了，怎么喝个汤还呛到！”</p>

白卿言不想母亲担心，仰头接过春桃递来的帕子擦去眼泪，笑道：“阿娘，我是受过伤武功废了，可您不能把我当成病秧子娇养，我是镇国公府嫡长女，总得给弟妹做表率。”</p>

这话曾经镇国公教养白卿言时便说过。</p>

董氏抽出帕子给白卿言擦了擦嘴，叹气：“满大都城……也就咱们镇国公府的女儿家最辛苦！”</p>

“有阿娘给女儿炖汤，女儿才不苦呢！”白卿言握住董氏的手，将自己脸放至董氏手心中蹭了蹭，尽显亲昵，舍不得放开。</p>

白卿言从小在大长公主和镇国公膝下教养，养得端庄老成，哪怕是年幼时都很少这样和董氏撒娇。</p>

今日女儿突然一副亲昵撒娇的娇憨态，反倒让董氏红了眼，她低笑一声用手指点了下白卿言的脑袋：“怎得越大越回去了，还向阿娘撒娇！”</p>

“阿娘，女儿再大也是阿娘的女儿啊……”白卿言亲亲热热说着，心底已经成了一汪酸水。</p>

此生，她绝不会让阿娘走到自尽那一步，粉身碎骨在所不惜！</p>

满屋子的丫头嬷嬷也都是头一次见到白卿言撒娇的模样，都用帕子掩着唇直笑。</p>

“我还不知道你，定是想让我允准你胡闹！”董氏甩了下帕子，在小几另一侧坐下，又将汤往白卿言面前推了推，“罢了罢了，你想要练就练吧！切记适可而止，不可勉强！”</p>

白卿言乖巧点头：“阿宝知道。”</p>

董氏见没在清辉院看到白卿言房里的管事嬷嬷佟嬷嬷，问：“佟嬷嬷还没回来？”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