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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锦绣拎着袄裙裙摆，在白卿言床沿坐下，只觉白卿言整个人如老者般暮气沉沉，她满目担忧握住白卿言的手：“长姐，是不是因为明日……”</p>
不等白锦绣说完，她便摇头，哽咽道：“锦绣，长姐希望你能答应长姐，以后不论遇到何种情况，都必须护好你自己，知道吗？”</p>
“长姐？”白锦绣摸不着头脑。</p>
“你答应长姐！”她用力握紧白锦绣的手。</p>
白锦绣见白卿言气息不稳，忙不迭点头：“锦绣知道了长姐！”</p>
明日白锦绣出阁琐事繁多，只在白卿言这里略坐了坐，便起身回去。</p>
送走白锦绣，白卿言身体还虚，又思虑过甚，一阵倦意袭来她半梦半醒，迷迷糊糊梦到了祖父、父亲，还有她的十七位兄弟，他们尸首分离……</p>
梦到上辈子祖母弥留之际拉着她和母亲的手泪流满面，说自己无用……竟在白家最为艰难之际撑不住要先去找祖父了！她把护着白家遗孀的责任交给母亲董氏和白卿言，望她们不要负了她的嘱托。</p>
“祖母！”她惊呼一声，猛地坐起身，胸口起伏剧烈。</p>
“大姑娘！”二丫头春妍闻声挑了厚帘子从屋外进来，见白卿言坐在床沿，忙拿过夹了薄棉的披风给白卿言披上，看到被泪水沁湿的绣花枕，说道：“大姑娘可是做噩梦了？”</p>
白卿言闭了闭眼，想到刚才梦里的情景不敢再耽搁：“伺候我起身吧。”</p>
春桃打帘儿进门时，见白卿言一身素白色绣菱花纹袄裙披着白狐大氅要出门样子，疾步上前忙着给白卿言系大氅：“外面雪正大呢，姑娘您还病着，这是要去哪儿？”</p>
“去看看祖母。”</p>
白卿言接过春桃递来的手炉，揣在手中，迟疑片刻，吩咐道：“春桃，一会儿你避开人，让卢平护院在后院等我，我有事吩咐他。”</p>
她走了两步，攥紧了手炉回头瞅着正收拾衣箱，目前对她还算忠心的春妍，道：“春妍，让青竹酉时过来找我。”</p>
算时间，此时恐白家男儿已经尽损，战败的消息应该已经在路上了，可……既然老天爷让她重新回来了，白卿言还是想要拼尽全力一试，万一能保住哪怕一个……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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