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3 章 乖巧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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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二少主！”</p>

城主府的仆侍七手八脚扶起二少城主。</p>

“二少主，头疼不疼？”</p>

“哪儿受伤了？”</p>

仆侍们纷纷围着二少城主，口中关怀的话不断，有人替他拍衣袍上的灰土，有些掏出手帕替他擦脸，但没有任何人站出来责备打他的玖茴。</p>

他们都很忙，忙得不敢与玖茴视线对上。</p>

发疯时破坏力极强的二少主都能挨两个大嘴巴子，他们这些小喽啰就不要去送死了吧。</p>

“公寿。”</p>

大少主骑着马过来，见弟弟满身是灰，捂着脸躲在一个身材魁梧的仆侍身后，无奈叹息一声：“马上就要启程去九天宗，你这是在干什么？”</p>

“兄长，她打我！”</p>

见到大哥来了，躲在仆侍身后的陶公寿顿时有了嗷嗷大哭的勇气，指着几步开外的玖茴：“你帮我打回去！”</p>

玖茴挑眉转了转手腕，陶公寿赶紧把指向她的手藏进袖子。</p>

陶相仪知道自己弟弟是什么德行，他下马走到玖茴面前，朝她作揖行礼：“姑娘，舍弟年幼无知，若有冒犯之处，还请姑娘见谅。”</p>

“令弟年岁几何？”</p>

陶相仪犹豫一下：“二十有一。”</p>

“我十七。”</p>

玖茴走到被陶公寿撞倒的小孩子面前，把他抱起来，拍干净他身上的灰，从纳戒里取出一粒糖塞进小孩嘴里。</p>

原本张嘴准备哭的小孩，吧唧了两下嘴，乖乖吃起糖来。</p>

“小孩儿，你真棒。”</p>

玖茴摸了摸小孩的头，往他衣兜塞了一把糖：“回家去。”</p>

“谢谢姐姐。”</p>

小孩红着脸挤进了人群，大人们怕二少城主继续发疯伤害小孩，纷纷让开一条路，让小孩成功跑远。</p>

“我只有十七岁，可以不用体谅二十一岁的人。”</p>

玖茴指着满地被陶公寿撞翻的东西：“做错了事就要弥补，他打翻的东西就该让他捡起来。”</p>

“我不要，啊啊啊啊啊啊啊，我不要！”</p>

陶公寿一听要他满大街捡东西，当场疯狂大叫，扭曲着四肢在地上打滚。</p>

“公寿！”</p>

陶相仪被弟弟突然发疯弄得手忙脚乱，伸手就要去扶他。</p>

哪知玖茴的动作比他还要快，上前一脚踹在陶公寿的屁股上，这一脚用了七分力道，陶公寿小土豆般咕噜噜滚了出去。</p>

“捡！”</p>

玖茴一脚踩在陶公寿背上：“不捡我还打你！”</p>

发疯，发什么疯？！</p>

打一次治不好，就打两次！</p>

“姑娘……”</p>

陶相仪看着被踹飞出去的弟弟，好半晌才找回声音：“有事好商量。”</p>

“我不是正在跟他商量？”</p>

听到脚下传来哼哼声，玖茴面露微笑：“安静点。”</p>

陶公寿瞬间闭嘴。</p>

玖茴望向陶相仪：“大少主，守卫百姓是你们陶家的职责。</p>

他身为陶家子弟，在家里发疯是你们自家人的事，我也管不着。</p>

但在外面发疯引得大家心生惊惧，甚至还伤人毁物，那就是你们一家人的错。</p>

你舍不得教，我就帮你教，你如果要</p>

拦着我教，我就把你们两个人一起教。”</p>

“我年幼无知，还请大少主见谅。”</p>

玖茴朝陶相仪拱了拱手，四周人群中，有人在偷偷为玖茴叫好。</p>

“哥……”</p>

“哥什么哥。”</p>

玖茴拎起陶公寿的衣襟，把他扔到一个打翻的菜摊前：“不捡我继续揍。”</p>

早在玖茴从纳戒里掏出一把糖哄小孩时，陶相仪就知道这位姑娘不是普通人，他看着趴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弟弟，朝玖茴作揖：“在下管教不严，让您见笑了。”</p>

说完，把头撇到另一边，不再看陶公寿。</p>

也该让公寿吃几回教训长长记性，不然他这性子，出了桃林城不知道会惹出多大的乱子。</p>

“玉仙尊，请往这边走，我那两个犬子此次也随我一同前往九天宗，路上还请仙尊多多指……点。”</p>

陶城主浑身僵硬地站在原地，看着不远处在地上爬来爬去捡蔬菜瓜果的二儿子，一张老脸瞬间变得通红。</p>

他虽然谦称孩子是犬子，但没想他真的去做狗啊。</p>

玉镜是见过陶城主两个孩子的，所以一眼就认出了满地乱爬的陶公寿。</p>

早就听说陶家老二喜欢发疯，没想到疯得越来越厉害了。</p>

众目睽睽之下，屁股痛脸疼后背疼，哪哪都疼的陶公寿，不敢哭不敢嚎，一把鼻涕一把泪地捡着散落一地的东西。</p>

当他抬起头看到陶城主的那个瞬间，再次嗷唧一声：“爹……”</p>

“师父。”</p>

玖茴走到玉镜跟前，“您办完事回来了？”</p>

陶公寿意识到不对，赶紧闭上嘴，他不想再继续挨揍了。</p>

“刚才我跟祉猷走着走着见不着你，就猜你在这边。”</p>

玉镜假装没有看到陶城主的尴尬：“陶城主，这是我另一位亲传弟子玖茴。”</p>

“玖茴姑娘。”</p>

听闻玖茴是玉镜掌门亲传弟子，陶城主恭敬行礼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