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18章 如果朕要你呢？

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/畅读/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，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。

我以前做集贤殿正字，而轻寒又经常往他的御书房跑的时候，也在这里看到过不少折子，包括这样的密折，但密折要怎么看，又是从哪儿来的，只有皇帝最清楚，所以刚刚我虽然看了一眼，但上面到底写的是什么，完全没看懂。</p>

可是，没看懂是一回事，看到了，却是另一回事。</p>

我看着他脸上的表情越来越凝重，似乎隐隐的，在心底里升起了一股怒意。</p>

难道，那边的情况不好？</p>

我抬头看了看他，小声的问道：“是不是，渤海那边——风浪不太平啊？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裴元灏没有说话，而是沉默的看着我，不知过了多久，他说道：“除了这些事，你跟朕，是不是没有什么话好说的？”</p>

我的呼吸一窒，立刻闭紧了嘴。</p>

我又忘了，自己现在的身份，西川和朝廷一旦交好，双方就暂时达成了合作的协议，这样一来，我就摇身一变，变成了西川派出在朝廷中的“使者”，不管是出于双方的平衡也好，还是裴元灏的控制欲来说，这一方的事我都不应该知道得太多，他也不可能让我知道得太多。</p>

可是，除了这些呢？</p>

我好像真的没有什么跟他好说的。</p>

裴元灏又倾身望着我：“你跟朕，真的没有话说？”</p>

“陛下有什么话，请尽管说。民女能答的就答，能应的就应。”</p>

他望着我：“如果朕要你呢？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我慢慢的闭上了嘴。</p>

他淡淡的笑了一下，却并没有生气，只说道：“朕就知道，会是这样。”</p>

“……”</p>

“不过你放心，朕不会伤害你的，不信你看——”他抬起那只受了伤，缠着厚厚绷带的手在我面前晃了一下：“朕都伤成了这样了，不是也没有动你一根汗毛吗？”</p>

我轻声道：“谢陛下垂怜。”</p>

这句话，大概他进一趟后宫能收一箩筐，不知为什么，听见我说，他的眉毛都拧了一下，有一种说不出的别扭的感觉。</p>

然后，两个人就又沉默了下来。</p>

好像真的应了他那句话，我跟他真的是没有什么话好说，如果他不开口，不用我回答，面对他，我可以一天都闭紧嘴巴。</p>

不知这样沉默了多久，他终于轻叹了口气，伸手拿过那份密折。</p>

“你知道这上面写的是什么吗？”</p>

“民女只依稀看到——渤海两个字。”</p>

“嗯，不错，的确是渤海那边传过来的密折。”</p>

我的呼吸立刻紧促了起来，抬眼望着他：“那是——”</p>

“渤海湾那边，近期已经打了几次仗了。”</p>

“什么？！”</p>

我惊得眼睛都瞪圆了，愕然的看着他：“打仗？”</p>

“不错，”他低垂着眼睑看着那份密折：“很多人都知道东南沿海会面临一些海寇的劫掠，但却不知道，渤海湾这边才是真正危险的地方。”</p>

我的心猛地一跳：“因为，离京师太近了？”</p>

他的眼睛微微的弯了一下，看向我，声音也比之刚刚的冷硬而柔和了许多：“不错。高皇帝正是看出了这一点，极力的拉拢敖氏。那个时候，还是敖平的祖父在执掌渤海湾，他积极向朝廷靠拢，表现忠诚，也在后来的几次战役中，作战勇猛，解除了京畿的危机，深得高皇帝的信任，所以，除了分封渤海，还给了他们很大一部分权力，煮盐和铸币，仅是这两项，就让他们富得流油了。也因为他们是临海，所以对外作战，不需要事先向朝廷呈奏。”</p>

我忍不住倒抽了一口冷气：“铸币？这不是朝廷的事吗？也没有听说，有什么藩王和地方豪强能单独铸币的啊！”</p>

“不是让他们单独铸币，而是协助朝廷铸币。他那边，有几座铜山。”</p>

我咬了咬牙。</p>

要说高皇帝的时代离我已经太远了，我不知道他入关之后到底面临着什么局面，但想来一定是内忧外患，这样的分封对稳定当时的局面有很大的助力，但遗留到现在的问题，就是尾大不掉，地方虽然没有完全强过中央，但这样的情形下，一旦裴元灏有什么举措，我就能活生生的看一出“蚁多咬死象”。</p>

也难怪，这些年来，他的新政施行得那么难了。</p>

想了一会儿，我说道：“那，他们打了几次仗，是打谁？”</p>

裴元灏冷笑了一声：“自然是——‘海寇’。”</p>

海寇？</p>

若真的有海寇，他们理应去东南沿海才是，渤海湾遍布礁石，风涌浪急，停船都不好停，那边有什么好打劫的！？</p>

那些海寇，只怕不是普通的海寇，而是——</p>

铁面王！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