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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个学生却是一脸淡淡的,对上我的目光,还显出几分恭敬的朝我点头微笑。</p>
我也笑了一下,但眉心的褶皱不自觉的深了。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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吃完这顿饭,我就带着离儿往回走,裴元修仍然是陪着药老先回南厢,我也没有多问,只是在回到自己的房间的时候,意外的看到素素在里面等着,眼圈红红的。</p>
“素素。”</p>
“大小姐。”</p>
她急忙走过来要向我行礼,我伸手扶住了她,低头看了看她有些苍白的脸庞,想要说什么,却又说不出口,只叹了口气。</p>
之前那段日子是她向我告假,说是李过让她回老家去住几天,也是家里的人聚一聚,现在想来,李过只怕早就已经为颜轻涵那件事做准备了,把素素叫回去,一来是免得她看出什么来,给我们通风报信,二来,一旦他们事成,必然是要跟着颜轻涵走的,素素若还留在这里,只怕颜轻尘就没那么容易饶过她了。</p>
我轻轻的说道:“你表叔伯的事,你都知道了?”</p>
她哽咽着,点点头。</p>
我伸手去,轻轻的抚摸了一下她的头发,柔声道:“你不要太难过。”</p>
“……”</p>
“他做的事,不论对错,都是自己的选择,所以结果,也只能他自己来承担。”</p>
“我知道的。”素素哽咽着道:“我只是没想到,表叔伯他——竟然会有那种心思。他……”</p>
离儿抬起头来,看着一向做事妥当周全的素素姐姐这么难过,也有些心疼似得,自己跑到屋子里去给她倒了一杯热茶捧到她面前,素素给吓了一跳,急忙道:“孙小姐,这使不得。”</p>
离儿眨巴眨巴眼睛,看看她,又看看我。</p>
我微笑着道:“离儿这是心疼你,你总不好拂她的好意吧。”</p>
素素迟疑了一下,才慢慢的接过来,还说道:“下次再不要这样啊,孙小姐。”</p>
离儿点点头,也不多说话,又回自己的房间去了,我这才拉着素素到房里坐下,问她有没有人为难她等语,她都一一答了,当我提起我们要准备回金陵的时候,她才向我告假,说要为李过守灵守孝。</p>
我知道李过没有成家,也无儿无女的,加上他是背叛家主,被颜轻尘杀死的,老家的人只怕不敢得罪颜家,连来给他收尸都不敢,只有素素能出面给他料理一下后事了。</p>
我倒是感慨这个女孩子的善良和周全,当然也答应了,但显然也没有让她的心情好起来,她双手握着那杯茶,只来回的转动着,却没喝一口。</p>
这时,我突然想起了什么,问道:“素素,你知道西山书院的事吗?”</p>
她抬起头来看着我,像是有些意外我怎么突然问起这个,但还是立刻回答道:“当初爷爷在的时候,说过一些的。”</p>
“那,你知道书院里有哪些学生?现在排行第二的学生是谁,你知道吗?”</p>
素素的脸上立刻掠过了一丝惊愕的神情。</p>
和之前在大厅里,那些见到那个学生的宾客几乎一样,惊愕中还透着一丝恐惧,她的眼睛都瞪圆了:“大小姐,为什么问这个?”</p>
我一看她这样子,就知道自己问对人了:“你先告诉我,那人是谁?为什么你听到他,好像很害怕似得。”</p>
素素顿了一下,捧起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口,定了定神,才对我说道:“大小姐恐怕不知道他们的事,我跟大小姐细说说吧。西山书院目前排行第一的是他们的大师哥,叫南振衣,自从傅先生离开书院之后,他就成了书院的先生。这个人文武双全,非常厉害,连爷爷都经常说,百年再难出一个,可是他好像不喜欢跟人交际,行迹也几乎不离西山,所以名气一直不大。可在西山书院,却是一呼百应,他的话有的时候比家主还更管用些。”</p>
“西山书院排行第三的,叫查比兴。那个人的模样有些奇怪,每天也是嘻嘻哈哈的,看起来有些荒诞放荡,爷爷不怎么喜欢他,可书院里一些学生倒很喜欢他。南振衣的行事比较严苛,书院里的学生如果触犯了规矩要受罚,都去找他求情,饶得过的他都能饶过。所以爷爷不喜欢他。”</p>
我点了点头,道:“但,你还没跟我说那个排行第二的学生。”</p>
素素看了我一眼,目光还有些闪烁。</p>
我渐渐能感觉到异样了,不仅那些宾客恐惧,素素也恐惧,甚至连提起他,都仿佛成了一个忌讳似得,我也没有再强迫她,只静静的等着,素素又喝了一口茶,才缓慢的说道:“那个人,叫萧玉声。”</p>
萧玉声……</p>
很普通的名字。</p>
比起南振衣,查比兴,这不过是个听起来有些风雅的普通公子的名字罢了。</p>
“这个人……”素素的声音又低了一些,轻轻说道:“他也是个文武双全的学生,尤其剑术很好,西山书院的学生个个剑术都好,而他更是出类拔萃。”</p>
“这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啊。”何至于颜轻尘如此看重他?</p>
“这是不特别,可是——”素素的声音更低了一些:“他有一个,谁也没见过的兄弟。”</p>
我的眉心一蹙:“谁也没见过的兄弟?”</p>
“对。”</p>
“那个兄弟叫什么名字?”</p>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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