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恶心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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常海越发敬畏，敛身颔首，低声警告身后太监侍卫们：“动作都轻点，别惊扰了府内尊驾。”</p>

太监侍卫们应下，动作声音一应放轻放缓。</p>

大门打开，见了琉璃影壁，过了二道垂花拱门，这才入了正院，进了正堂。</p>

正院夜明珠耀目，让人能瞧清楚院中的一花一木。</p>

与外头万物沉眠的寂静不同，整座国师府昂扬着生机。</p>

常海心下骇然，越发敬畏国师的能力，命人停在院外，带了两个小太监进入正堂。</p>

正堂上有匾额‘春晖堂’，其下是一副极大的万里江山图。家具、楹联、挂屏、书画屏条等，都以厅堂中轴线对称布置，极为庄重。</p>

主位上，玄袍少年抱着一个镀金琉璃手炉，如无骨般懒散撑着额头打盹，平和之下，暗藏锋芒杀机，让人不敢小觑。</p>

堂内烛光明亮，光亮却格外调皮，将他面容一半隐匿阴影，一半大方展露。</p>

常海不敢打扰，屏息凝神立在一旁，等候少年醒盹。</p>

约莫一刻。</p>

常海身后的小太监受不住，低声轻唤，“常公公，不若奴才去……”</p>

常海转头睨向小太监，厉色冲他皱眉，“噤声。”</p>

小太监不敢多言语，只是脸上神情不快。</p>

烛火轻轻摇曳，主位上的玄袍少年睫毛轻动。</p>

常年伺候皇帝的常海最擅长察言观色，注意到主位上的动静，赶紧又检查了一遍自己的仪态。</p>

待谢让尘睁开眼，常海便躬身上了前。</p>

“奴才常海见过国师大人。”</p>

谢让尘揣着手炉，示意常海，“坐。”</p>

“奴才来去匆忙，就不坐了。”常海恭敬解释，“皇上派奴才来还红缨姑娘的亡身，并与小主子详说红缨姑娘身亡事由。不知可否让小主子过来一趟？”</p>

“玉儿已经就寝。”谢让尘直言拒绝。</p>

常海躬身：“奴才失礼，可否由国师大人代为传话？”</p>

“可。”</p>

常海将事情经过一应说完，交代了红缨棺椁，便离了国师府。</p>

从国师府出来，跟在常海身边的小太监牢骚起来。</p>

“常公公，那少年国师瞧着本事不大，派头倒不小，让您等着，还给您脸色看！简直不知天高地厚！”</p>

常海走在御街上，定住脚步，回过头，望着说话的小太监，“叫什么名字？”</p>

小太监自以为喜从天降，要得到常公公的赏识，若是能认个干儿子，宫中他便可以横着走，他琢磨着，他比常安可有心眼，他才不会去偷常公公的东西，他巴不得把所有东西都奉给常公公，往后平步青云！</p>

“常公公，奴才小曹子。”</p>

“小曹子。”</p>

“诶！是奴才！”</p>

常海眼中透着股子冰冷，“刷恭桶的小赵子正好病了，你顶他几天罢。”</p>

小曹子一听，浑身发冷，“公公——”</p>

话还未说完，便被另一个小太监捂住了嘴。</p>

翌日，天破晓，金乌升。</p>

无双园。</p>

赫连玉洗漱完，穿戴好衣裳，拿着钿金珍珠牡丹簪，冲到主院，喊谢让尘给她梳头。</p>

偌大的国师府，总共有三个人，唯有谢让尘会梳些时兴发髻。</p>

长左仅会简单的束发，他便常年束发。</p>

赫连玉跑到主院时，见院外停着个棺椁，好奇上前，敲了敲棺木，“是好木头。”</p>

她没在意，猜测是谢让尘可能接了个超度的活儿，她双手合十，冲棺椁鞠了一躬，便跑向谢让尘的卧房。</p>

敲门。</p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