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08章 过去（三十四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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白素媛愣了一下后，随后就挂了电话，不到一秒钟后，原杰手机响了，原杰看见没有显示的屏幕便知道白素媛使用了法术。</p>

“喂？”原杰接起电话来。</p>

“怎么样？”白素媛在那头冷淡的问道。</p>

“很顺利。”</p>

“那就好，安抚他情绪，我这就去开证明。”</p>

“我能冒昧的问一下，您为什么这么做吗？他明明可以直接死的，您为什么还要大费周章的呢？”</p>

“你办好你自己的事情，无需多言，原杰，我希望你没有做什么超出范围的事情。”白素媛说完后就挂断了电话。</p>

原杰看着手机屏幕，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，而且他有些忧心，那个顾刑警似乎知道些什么，看来这个顾刑警没必要留着了。</p>

原杰走回去看见顾刑警已经不在门口了，他没有跟便衣警察打招呼，而是径直离开了医院。</p>

顾刑警看见原杰走开去接电话，便没有让人去跟着，而是监听原杰的电话，她觉得原着这一家人很可疑。</p>

顾刑警走进急诊室来到原着的病床边，坐在凳子上问原着：“怎么样，情绪好多了？”</p>

“谢谢你的关心，”原着知道顾刑警早已经看淡了生死，不过他需要这个人的冷漠的关心。</p>

“这就好，还有流程要走，你要是死了，虽说给我省了不少时间，但是我可不想你没有接受法律制裁的情况下死去，这样太对不起死者了。”顾刑警习惯性的点了一根烟，当她掏出打火机时，意识到这里是医院，于是把烟扔进垃圾桶里，打火机揣兜里。</p>

“你有诉讼的权利，我觉得我们到时候会在法庭上见的，好好休息吧，休息好了换个地方休息。”顾刑警这次微笑着说道，她叹了口气起身离开。</p>

医生告诉顾刑警，原着得住四到七天的院，所以现在已经转移到了单人病房里，病房门口以及医院各个出口都有人二十四小时把守着，不仅如此天台也有人把守，就连原着病房里都有二十四小时警员看守。</p>

顾刑警安排好一切后，走出医院抽了根烟，这根烟是老相识喜欢抽的，但她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，一夜之间她和所有人都忘记了那个人的长相和名字。</p>

一个月后。</p>

老旧的房子的窗户上被树枝轻轻抚摸，正午的日光从各个角度切割着这个世界的棱角，斑驳而潮湿的楼房墙壁，小孩子拿着风车牵着妈妈的手从一家便利店路过，黄昏的时候有鸽子或者麻雀从破旧的路面砖上腾空而起。</p>

这一日是原着开庭的日子。</p>

顾刑警坐在庭上，她早知道原着会来这么一弄，毕竟原杰和白素媛看那模样不是什么省油的灯。</p>

最终原着以患了精神分裂症为由胜诉。</p>

通过几审下来，最终原着胜诉了，但是他必须要在精神病医院里待着。</p>

原着被送往精神病医院前，顾刑警走到原着的面前，她问原着：“你爷爷是不是有一个很好的朋友？”</p>

“你想问什么？”原着双手戴着手铐，身边有两个特警夹着他。</p>

“不要紧张，我早知道你会胜诉，所以我对此没有感到愤怒，只不过觉得裴娜那个小姑娘可惜了，被你那么残忍的杀了。”顾刑警很平静的说道：“我们干刑警的什么死亡没见过，早就看淡生死了。”</p>

“我没杀她。”原着简单回道。</p>

“我信你，只不过法律不信，民众不信，你现在已经引起公愤了，你看那里，”顾刑警示意原着往他的右边看。</p>

原着回头看见，几乎有上百人拉着横幅站在法院右侧，横幅上写到：杀人犯法，天理难容。还有几条写着杀人偿命，畜生之类的话。</p>

“我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有了活着的念头，但是我告诉你活下去没有那么想象中的美好，我们制裁不了你，他们可以，毕竟嘛，精神病杀人不犯法，”顾刑警冷嘲热讽的说道。</p>

“呵，不用你提醒，这个我早就知道，我没有逃避，该死的时候我会死，不该死的时候，我不会死。”原着很冷静的说，他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冷静。</p>

“哦对了，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，我的直觉告诉我你可能认识他，那个人是谁？你爷爷的朋友。”顾刑警见到原着第一眼起，她的脑海里就相信原着一定认识自己忘掉的那个人。</p>

“我不知道。”原着不打算回答，因为他也不知道爷爷有哪些好朋友。</p>

“好吧。”顾刑警苦笑了一下，她看了看时间，时间过得真快呀，一眨眼花都开了，她还有下一个案子要处理，就只能看着原着被押上车然后离开，随后点了一支烟抽了起来离开法院门口。</p>

杳生站在人群中，看着原着被送走，当车子走了很远的时候，杳生确认后便离开了，他走后那群人似乎没有了支柱一样无神的四散离开。</p>

坐在车里的顾刑警看见了杳生的身影，她对此感到很奇怪，当她想要下车去跟踪杳生时，她的左边车窗传来咚咚咚声。</p>

顾刑警转头看过去，看见原杰弯着腰在敲着车窗，而且还一脸微笑的看着自己，那笑容似乎在蔑视她的生命。</p>

顾刑警摇下车窗问道：“原杰你有什么事？”</p>

原杰看着顾刑警微微一笑，然后右手中指放在食指指尖上，轻轻触碰顾刑警的额头，不到一秒钟顾刑警就昏了过去。</p>

这时杳生从车后面走出来，“好了？”他走到原杰旁边，看见顾刑警头枕着座椅睡着了。</p>

“好了，给裴清海送过去当玩具吧，”原着站直身子说道。</p>

“我觉得她活着也没问题，”杳生不忍心杀生，也不忍心当共犯杀生。</p>

“上个刑警那时我也是这么说的，但是于事无补，没办法她这里出现了点意外，不过问题不大，”原杰看着熟睡的顾刑警说道，这个女人和那个男人一样，一样的固执。</p>

“搭把手。”杳生打开车门说道，他和原杰合力将人抬到后备箱里，然后杳生坐在驾驶位置上问原杰：“这么做不怕被发现？”</p>

“交给我处理就好，你走吧。”原杰看见杳生点了点头，然后看见他把车窗摇上去后开车离开后说道：“好吧，是个大工程。”</p>

原着坐在车里，三个特警看着他，车子一快一慢的开着，开的原着有点想晕车。</p>

原着低着头，看着自己带着手铐，他突然想起了法院门口那些人，自己现在真的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，即使从精神病医院里出去，也会被人报复。</p>

说实话原着现在的心情不是很开心，而是忐忑不安，他感觉周围遍布荆棘，荆棘快速生长，正在朝着他一点一点的蔓延。</p>

车子离开法院有一会了，法院到市中心精神病医院有着十几公里的距离，加上堵车时间差不多要开三个小时左右。</p>

原着等人在高架桥上面堵车了，而且堵的有一会了，三个特警眼睛都不眨一下的盯着原着，他们很害怕这个堵车环节出现袭击之类的事情，所以提起十二精神。</p>

就在原着不知道眼睛往哪看时，三个特警双眼无神木讷，他们同时掏出随身携带的匕首，一起朝着自己的脖颈刺去。</p>

原着立刻就闻到了血腥味，整个车内都弥漫着血腥气息，原着看着他们三个举动震惊到他瞳孔放大，微皱着眉头，吓得他直接当成魂飞魄散了。</p>

只见这三个人硬生生的将自己的头颅割下来，头颅衔接着血液，顿时鲜血如同红莲一般在断口处绽放，三朵红莲定在断口处，随即原着的四周开始变化，车子行人、高架桥、蓝天白云、正在飞翔的鸟全部被白色的颜料涂抹着。</p>

不一会原着就身处在一个白色的空间里，空间里安静无比，原着站起来，他的周围是三具正在开放红莲的尸体。</p>

三个红色在这个空间形成了一个三角形，原着被困在其中。</p>

原着惊慌失措的看着，他从未遇到过这样离奇的事情，突然之间，原着看见三个人的血液连接在一起形成了一个球飘在原着的眼前。</p>

正当原着想要查看的同时，血液突然冒出两根尖刺，尖刺快速延伸射出直接射穿原着的眼球。</p>

原着猛然间刺瞎了眼睛，突如其来的疼痛让他大喊大叫着。</p>

血液形成了以眼罩，将原着的眼睛包裹起来，血刺依旧插在原着的眼睛里，原着疼的在地上直打滚，双手捂着眼睛，他在疼痛之中摸到了眼睛有异物，而且温软的。</p>

这时那三具尸体化作尘烟消失，空间里响起了时隔一个月的那个声音。</p>

原着在濒临昏死过去时，他听见那个声音说：“欢迎来到我为你创造的地方。”</p>

天空变得异常广阔，一大朵一大朵的云在它面前浮着，清凉而猛烈的风吹过，穿过明媚忧伤的阳光，穿过木棉，穿过堵在堵车的人们，在高架桥堵车的人不停的按着喇叭，高架桥底下是川流不息的河水，河水不是很清澈，但是它足以映出蓝天白云，映出那些时有时无的情绪。</p>

一阵阵刺痛刺激着原着的每一个神经，原着这次醒来时，却怎么也睁不开眼睛，眼睛上的疼痛感再次让他咬着牙，原着将舌头咬破，鲜血从嘴角里流出。</p>

原着不知道自己发生了什么，只知道自己眼睛被刺瞎，当他想要去触摸眼睛时，他发现自己的手脚动不了，他用力的时候听见了锁链的声音。</p>

原着发现自己的双手双脚被手铐之类铐住，他用手去触摸自己坐的东西，似乎是一把铁椅子，他感觉到身上被铁链捆住，正当原着再次思考时，眼睛的疼痛感加剧。</p>